“哎,老板,说说你的感想?”趁着张叔叔力乏又躺下的空隙,茅小雨轻声问骆波。
骆波抽着烟,时不时拿起供桌上的鲜果吃,眼皮都不抬一下:“没感想。”
“那我换个问题。为什么大白天会有鬼?”
“问鬼去。”
得了这么个答案,茅小雨气结。
“为什么鬼偏偏缠上他呢?”茅小雨不死心,继续探询:“张叔叔看起来也不像是大奸大恶之人啊。”
骆波吐口烟圈:“你看起来也不像是会望气的人啊。”
“你?”茅小雨决心不再从他嘴里得到答案了。
这个家伙,真是欠揍。要不是打不过他,茅小雨很想给他来套组合拳。
夜幕渐临,天边最后一丝残阳隐入云层。
张家人征求了茅小雨和骆波意见,可以点灯。不过最好不要发出很大的响声,另外的话,也不要好奇偷窥。
张家人都答应了,全躲到楼上去了。
祭品还剩些生肉,鲜果早让骆波吃完了。
茅小雨定定心神,跟清醒着的张叔叔说:“无论看到什么,都不要发出怪叫,可以做到吗?”
“不如,我,我装睡好啦。”张叔叔难得脑子清醒,可不想看到鬼呀妖什么的出现。
“也行。”
夜渐深,骆波掐灭烟头,走到靠床的那面墙,拿手敲了敲说:“出来吧。”
等了一会,没动静。
骆波又敲墙,声音严厉了许多:“限你三秒钟之内出现,否则别我怪不客气。”
听得出,他是真的恼了。
茅小雨屏声静气的瞪大等着。
果然,两秒后,墙面探出一小截黑影。张望一下四周环境,黑影飘然而出,定在半空。
骆波一指祭桌:“呶,吃顿好的。”
黑影飘在祭品上,又多疑的转向骆波,似乎不相信他会这么好心?
“吃好喝好,然后哪来的回哪?”
“啾啾”黑影发出怪声。
屋里平地起了一股怪风,将祭品扫落在地。
茅小雨看懂了,这是抗议的意思。表示哪来的不回哪去?
骆波手指一挥,一道绿光浮现,那条虚空的黑影‘啾啾’怪叫,飘落在地上,连续打滚,一直滚了好几个跟头,最后渐渐化成一名瘦小的女子蜷伏。
“啊?”茅小雨低呼。
瘦小女子穿着朴素的灰白旗袍,慢慢抬眼。五官还是可看的,眼光却极为怨毒。
“你们不要多管闲事,这是我眼他之间的恩怨。”瘦小女鬼口作人言。
骆波懒懒:“我们已经管定这桩闲事了。第二次警告你,赶紧滚。”
“你,你别仗着本事高就助纣为虐。”瘦小女鬼恶狠狠道:“我一定不会放过他。”
骆波轻笑,摊手:“是啊,我本事是比你高级多了。所以,快滚啊!”
“我……你?你们……”瘦小女鬼坐在地下,滚吧,不甘心。留吧,又技不如人。
她掩面忽然就嘤嘤嘤哭起来。
因为有骆波坐阵,茅小雨恐惧之心并没那么强烈。
偷偷观望女鬼,听了他们之间的对话后,茅小雨插嘴问:“你,到底跟他有什么恩怨,非得闹这样?”
哭泣的女鬼看她一眼,又低头哭。
“你只管哭,把我们老板惹恼了,一出手就让你灰飞烟灭,你所作所为就前功尽弃了。”
骆波斜横她一眼。
灰飞烟灭?他有这本事吗?太刻意拨高了吧?
女鬼一听,茫然的抬脸,脸上还挂着泪珠,张嘴:“我?”
“你倒是说出个有力的理由来呀,不然就真把你赶走了。”茅小雨叹气。
“我?”女鬼咬唇思虑再三,才决定吐露真实原因。
女鬼是民国人,因家贫,她不得不跟着家乡人来到城里找事做。
像她这样的穷人家,又没姿色,也没门路,想当大户人家的丫环都难。家乡还有奶奶和妹妹需要寄钱回去养活。
实在没辙,女鬼就自愿进了青楼做皮肉生意。
她进的这家青楼档次一般,富家公子少爷们是不屑光顾的。所以开不起高价,只能应付平民们。平民们也不是天天来光顾,只要等领到钱才会大方一回。
青楼女子不少,生意自然要用抢的。
女鬼非常需要钱,所以抢生意非常厉害。并且她从不挑客。那怕是乞丐,流浪汉什么的脏乱差顾客,她也接。
同伴们都暗中嗤笑她真是要钱不要命。
女鬼不管,她唯一赖以生存的就是这具身体,不趁着年轻没病时多接客,年老色衰后怎么办?她吃点苦不要紧,家乡的奶奶和妹妹要生活下去啊。
家里可就等着她每月的救命钱来过日子呢。
不过,家里的胃口似乎越来越大了。
女鬼寄钱不用正规的邮局,而是托家乡的某个熟人。所以每月去寄钱,总会收到回信。信里不是要添置家什就是妹妹长身体要吃点好的。
女鬼无怨无悔,每天接客不断。寄给家乡的钱也越来越多。而她自己,省吃俭用,能省则省。
因为不挑客,她又省不得钱去做检查或者做些防护措施,是以,女鬼得病了。
这种病,很难治,并且也治不好。
奄奄一息的她被扔在柴房等死,心里还在挂念家乡的奶奶和妹妹。
乡村熟人来催她寄钱回去,看到她的状况后,什么也没说就走了,一句安慰的场面话都没有。
眼看着女鬼的病越来越严重,并且身体还发出难闻的臭味。
老鸨很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