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得得得--------”
李若涵、李国中、李国茂三人,将吴飞捆绑的严严实实,由李国中将吴飞扛上马,横跨于马背上,押往司令部。
他们三人押着吴飞,策马如飞,奔往刘家屯司令部向石心儿交差。
吴飞腹部压着马鞍,头往下堕,身子随战马颠簸,苦不堪言。想吐吧,嘴巴又被堵上了。想逃吧,手脚被捆绑了。
他晕头转向,眼花缭乱,生不如死。
可他现在连自杀的机会也没有了。
吴飞想着石心儿的正直,想着石心儿的刚猛,想着石心儿不怒自威,心胆欲裂。
他很后悔,很害怕,很无奈。
虽然才晚上八点,但是,刘家屯村已是万簌寂静,幽暗幽暗的。
辛劳了一天的老百姓们早早睡觉了。
唯有村西北角的司令部有灯火透光。
暂时还没有电灯,因为这里原本就是普通乡村,石心儿的北上东进先遗支队又刚到这里不久,除了武器装备,其他装备都很落后。
石心儿在简易司令部里,举着马灯,在看地图。
他浓浓的眉毛下,目光炯炯。
他不时用铅笔在地图上画圈,脑中思索着如何袭扰东水城的鬼子,破坏鬼子的铁路线。
他还不知道徐州会战弃战之事。
他此时心里想的就是如何来破袭鬼子北上的运输线,助国军在徐州会战之中的一臂之力,让国军打出声威。
他是从国军的宪兵部队过来的人,对国军是很有感情的。这也是他近一个月来,不太适应新四军体制的原因,与苗宇不和的原因之一。
苗宇和姚民两人在整理文件。
夏战、万事顺、田月月、古雅娇在幽暗的灯火下,缝补衣服。而古雅观,却是在用独臂擦拭一把钢刀。
古雅娇穿针引线,缝补衣服,手脚不停,心里却在想着她的爱郎石轩辕(小魏子)。
她的心里一直在暗道:魏子在干嘛?他睡醒了吗?他会不会在东水城里沾花惹草?他会有危险吗?他拿到鬼子新的情报了吗?他什么时候会回根据地来?
她的脑子里,晃来晃去的就是爱郎的毕挺英姿。
伏虎牵着高大威猛的“猎倭”,率领保卫科的新兵,来回地在四周巡逻。
最近,保卫科从新兵那里挑选了部分高大威猛的虎汉,力量增强。每到夜晚,都由伏虎亲自值勤,因为石心儿是他的师叔!他对石心儿的感情就是这么纯朴。
看到李若涵三人押着吴飞回来了,伏虎连忙将他们迎进司令部。
“砰-------”李国中提着吴飞走进司令部,就将吴飞重重地摔在地上。
吴飞肩膀即裂,疼痛难忍,但是,嘴巴被堵,无法发声,他浑身抽搐,身子在地上滚来滚去,泪水涟涟,仿佛刚死了爹娘一般。
“吴飞是叛徒?”苗宇、姚民二人骇然相问,四只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李若涵。
“李主任?你不是回大茅峰去了吗?”夏战、万事顺异口同声地问,甚是不解。
古雅观、古雅娇、田月月站起来,又坐下。
石心儿转身,将马灯放回木桌上,便一脚踩在吴飞的腰间,却又没吭声。
“对!吴飞就是叛徒!石司令员早就命我注意他的动静,当然,之前只是怀疑,因为吴飞这个狗叛徒与咱们的巾帼英雄吴嫣是同乘一条军舰,但是,吴嫣同志英勇殉国,而吴飞不仅活下来,还来到了当时血战中的瓮城外围。所以,司令员任命吴飞为游击大队副大队长,目的是隔离吴飞与主力部队的接触,也有利于游击队对他的监视与观察。至于我回大茅峰之事,纯属和司令员当众演一出戏,目的就是麻痹叛徒,暗中监视叛徒,剌探叛徒与狗汉奸接头的情况并趁机掌握敌情。”李若涵妙目环扫,点了点头,淡定地道出了实情。
原来,那晚她与石心儿斗气是真的。
但是,事后,她就后悔了:自己如果回大茅峰向苏军雄报告锥山根据地关于石心儿与苗宇不和的情况,上级必然会派人来当政委,石心儿就不可能身兼司令员和政委之职。
李若涵想到:此时的石心儿对这种政委体制是有抵触的,他毕竟是从国军刚刚过来的人,还不习惯、不适应这种体制。在国军队伍里,只有军事首长,没有政治首长。谁当了司令员或其他什么长,就是谁说了算。
而现在,我军有政治委员,还有dang委书记,这些职务都是与军事首长平级的。
而且,关键时刻,为了确保军队听dang的指挥,政治委员或是dang委书记往往有最后决定权。
一旦上级再派政委过来,锥山根据地这支队伍必然分裂。而且,北上东进先遣支队的骨干力量都是石心儿原来宪兵部队过来的精英。
石心儿一旦情绪有变,整支队伍就会变色,锥山根据地就会完蛋。
李若涵想来想去,便让李国铁暗中送了一张纸条给石心儿,“表明”自己当众和石心儿翻脸只是演戏,目的是麻痹叛徒。
她如此委宛的一招,取得了石心儿的理解和谅解。
于是,也就有了她和李国中、李国茂藏在夹板里剌探吴飞与吴智平的一番对话,也掌握了部分敌情,更掌握了吴飞的罪证,并当场捕辑了吴飞。
“哦,原来是这么一个情况!李主任,你很了不起!巾帼英雄,女诸葛啊!”苗宇听完李若涵的一番话,翘指称赞李若涵。
“呵呵,若涵姐,你真厉害,都快赶上我家小魏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