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号的大光头是个胖子,体重至少得在二百往上,往铺板上一坐,像一尊弥勒佛似的,烟,估计也是想起了于康的吩咐,斜眼看着我:“你在那杵着干你妈b呢?头一次……”
‘刷!’
没等管号的把话说完,我直接抱着头,蹲在了地上。
“我艹,你他妈挺机智啊!”监室号长见自己话没说完,我就蹲在墙角了,顿时一愣:“给我整滴措手不及的!”
“……”我蹲在地上沉默不语。
“因为啥进来的?”
“打架。”
“干死几个呀?”
“一个没死,就是单纯的打架。”
“去你妈的,一个人没打死,你他妈能跟我们关在一起吗?”
“我手上没人命,但是我打的那个人,家里底子挺硬。”我也没有过多解释,随口搪塞了一句。
“呵呵,意思你还挺冤的呗。”号长被我的说辞逗的一笑,呲着牙继续道:“从今天开始,每天晚上的夜班,全都你值了,有意见吗?”
这个号长跟我这么说话,完全是在找茬,看守所这种地方,为了避免犯人晚上打架什么的,都得安排一个人值夜班,但是白天的时候,这个值夜班的人也得跟其他人一起坐板,背监规什么的,只有早九点到中午十一点,还有下午三点到五点这两个时间段,才能抽空休息一会,所以这种值班制度,都是每人几个小时,轮流值夜的,但是一些号长为了收拾新来的犯人,都会让新人值通宵,不过也就是一天两天的,如果让一个人长期值夜班,就算是铁打的都受不了,这个号长明显就是在找茬,不过我并没有反抗,而是很顺从的接下了话:“行啊,除了值班,监室的卫生,还有便池,我也包了!”
“哎呀我艹你妈滴!”号长听完我的回答,再次一愣,随后眼睛转了一下:“不是头一次进来吧?”
我点头:“不是。”
“砸过灌吗?”这个号长所说的砸灌,指的是把犯人tuō_guāng了,往身上浇凉水,也是一种欺负人的手段,尤其是在这种冬天,格外的遭罪,在七八十年代,看守所和监狱等部门管理松懈的时候,没少因为这些事闹出人命。
‘踏踏!’
听完号长的话,我大步流星的走到水桶旁边,拿起橡胶水瓢,舀起一瓢水,顺着自己的头顶,‘哗啦’一声,直接浇了下去,寒冷的监室内,一瓢水浇在身上,宛若针扎一样难受,我的身体也开始不断地打着摆子,转头看向了号长:“够吗,不行我再浇点?”
“……”号长看见我的举动,再次呆愣,估计也没想到我能扛住这么大的委屈,其实我的想法也挺简单,如果袁琦是抓住我之后,直接把我扔到看守所,这些人这么欺负我,我肯定就跟他们玩命了,可是被老万折磨了半宿之后,我才发现,这些犯人祸害人的手段跟老万那些刑讯高手比起来,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而且等我下次见到袁琦的时候,肯定还得遭受那种非人的虐待,所以在看守所这个地方,我是真的谁也不想招惹,只想把身体养好,如果一直这么折腾下去,我是真的扛不住了。
“这你妈滴,这小b崽子不会是脑子有病吧?”号长旁边的一个犯人看着我,也有些懵了:“我从出生到现在,看守所进过五六次,但是像他这种路数的,我还是头一次见呢,我感觉他有点不按套路出牌啊。”
“威哥,咋整啊?”另外一个人犯人看着号长,也有些懵的问了一句。
“还能咋整,少一点套路,多一点真诚呗,那些虚头巴脑的全免了,直接揍他!”号长的一套组合拳被我拆招以后,也不废话了,直接踏着拖鞋,奔我窜了过来。
“艹你妈!”看见号长的动作,我知道自己这顿打,是无论如何也躲不过去了,于是攥着手里的水瓢,直接对着他头上砸了过去。
‘嘭!’
随着监室号长向我冲上来,我手中的橡胶水瓢在他头砸的一声闷响,他也按着我的头,‘咚’的一声撞在了墙上,这一下过后,我的脑袋嗡嗡直响,产生了一瞬间的眩晕,随后转过身,用后背顶着墙,对着他肚子上就是一脚。
‘通通通!’
在我跟管号的动手的一瞬间,后面的大通铺上泛起了一阵沉闷的脚步声,整个监室内,至少有四分之三的犯人,直接奔着我涌了上来,准备在这个寒冷且无聊的冬夜里,给自己找点娱乐节目以及热身项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