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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得也对。”杨陈很想顺势就同意了莫叶的决定,但他对莫叶的态度,或者应该说是重视程度,明显要高于刚才那个忸怩丫头,这除了因为两人之间有过数次交集,还因为王哲离开宋宅的给他的嘱托。
所以在杨陈口头认同了莫叶的话之后,很快又补充说道:“天色将晚,我想我还是得陪你走一趟。不驾车,我们还可以步行过去,终是不放心你独行啊。”
莫叶闻言,心中一暖,也没有再坚持什么,点了点头。
杨陈快步回到自己的住所,刚关上门就急忙从衣袖里掏出那只锦袋,还好自己手劲大,即便只以单手握紧,也能将袋子含着的水挤干了,否则这湿袋子藏在衣袖里,没准要把刚换的干燥衣服染湿半边袖子。
若是如此,刚才在莫叶面前,可能就藏不住了。
稍微松了口气,杨陈不再犹豫,取出自己以前走马四野时随身携带、但在这几天只是藏在床板下的匕首,手法熟络的挑开了锦袋的缝闭线。
锦袋的内侧,缝合针法也很精致,杨陈不由得有些感叹:贫民家身上穿的衣服,补丁一直要缝到漏风补不住了才罢手,但在富贵人家,只是一个荷包,不仅用料讲究,外表美观,连这里面的料子和针法,都这么精细,倒不知这么颇费工时的精致,存在什么意义?
如果杨陈已经知道了王哲的真实身份,他或许就不会有刚才的那种想法了。
因为在这世上,有一类人,要慎用常人的眼光去判断他们的一切,他们即是:皇族。
不能说他们不是人,但也很难否定,他们可能会在登上位顶之时,无论是从精神层面,还是从生活层面,都会发生超脱一切寻常人观念的改变。
只说体现在他们身上的这种生活外表的精致度。其实很难判断他们这样精益求精的改造外表,是否真的只是为了满足个人享受。
有些事物看着美观,但未必全都适合自己得到,或许将其加诸在自己身上。只会变成一种折磨。
身为皇族,可以与生俱来地拥有很多东西,但同时也从身份注定了的那一天开始,同时也有很多东西自己无法选择。
譬如王哲,原本他与好友分别。大致也就隔个一年半载,即是能再见的。但他这一次走,却对这再见的时间为几何而丝毫拿捏不定,只因为他拿不定此行所为的事,今后会如何变化。
他将要面对的,不是寻常人能完成的任务以及要尽的义务,但他身为皇子,便只能选择迎接,不能言弃。然而他也不过只有一副血肉身躯,催他走远登高的。其实主要还是经过反复锤炼后的精神灵魂。
而旁观这类人担如果不联系起他们的身份,便会让人感觉处处都透着古怪。
自初见时开始,杨陈就一直没止过对王哲身份的质疑与猜测,这种情绪,在王哲将一个锦袋交给他时,快要上升到顶峰。
在那天早上,王哲应该也已经察觉到杨陈的情绪了,这事要搁在常人眼里,的确也是太容易招疑。他不过是告别一个好朋友,却要做出防贼的姿态,交给他朋友的一个仆人一样东西,说是拿去防身。
凭当时王哲拿出这东西时。他脸上的那种神情表露,这锦袋里的东西应该价值不菲……
可是他为什么不直接把它给他的好友?
而他如果觉得一定要把这东西交给朋友的仆从保管,为什么要选他这个才进宋宅没几天的生人?
在拿匕首挑开锦袋缝线的时候,杨陈对手中这个自己保管了几天的袋子,脑海里忽然产生许多想法。这或许是一种忐忑心理影响出的结果,因为一直以来。他都很遵守王哲的嘱托,从未像今天这样,有过试图自行打开这袋子的念头。
此时,他感觉自己仿佛要揭开一个大秘密,又似乎有一个麻烦将要跟着这秘密的揭释,降临到他头上来。
就在杨陈这一晃神的工夫里,托着锦袋的手势稍偏,他就看见一样事物从内衬缝得平整光滑的锦袋中滑了出来……
——似是一条鱼!
金属铸造的一条“鱼”从锦袋里滑落,摔在地上,但撞出的声音并不如何清脆。
那是因为,这东西并非铁制。
杨陈迟疑着捡起那条鱼,只见它体型尖削,如果不是身上有鳞纹鱼尾,倒有些像一枚令箭。
只不过这鱼形令箭造得也太小了些,托在手心,长度还没超过巴掌的宽度。
但仔细观察这样事物,它或许真的很贵重。杨陈所能见到的贵重,是指它的质地,这鱼形令箭从颜色和重量上估量,似乎是铸金而成。
杨陈随手颠了颠这枚事物,脑中正无端思索着,这时屋外忽然传来莫叶的唤声,听那语气,正是来催他的,他才回过神来。
匆忙先应了屋外的人一声,又翻看了一下锦袋的里侧,并未发现什么纸质物,杨陈心里稍安,暂时打消琢磨那条鱼的事,稍微整理了一下屋内的事物便出去了。
……
凭杨陈的生活阅历,的确很难看出这只鱼形令箭的真身,倒不是说他见识浅薄,只是,能一眼认出这东西
代表着什么意义的人,生活际遇多少得与皇廷有点接触。
此时如果是叶诺诺看到这东西,她一定会万分惊讶的呼出三个字:“金鲤令!”
当今皇帝只有两位皇子,这鱼形令箭也有两枚,都是皇子贴身携带的信令。二皇子拥有的鱼形令箭为白银铸,体现本色地称为“银鲤令”,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