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的不错,东王府的人各自有赏。以后跟在朕身边,就当是朕的贴身之臣。不过东王府的男子就不用进宫了,可不需要让他们做太监。”韩健把话说完,旁边等着的东王府仆从才都放心下来。当帝王的近臣是好事也非全都是好事,毕竟意味着要迁徙到洛阳,甚至男人还可能要净身当太监,现在有韩健的允诺,至少也能让大多数人放下心。
韩健也没勉强他们的意思,谁愿意留下谁愿意跟着回洛阳,韩健都会尊重他们的决定。甚至韩健也动过迁都之意,洛阳虽然是数朝古都,但总归不及江都的地理形势更好。甚至韩健觉得长安城都比洛阳更适合作为一朝首府。
韩健躺在熟悉的床榻上休息了一会,坐起来,这时候杨苁儿和顾欣儿两位皇后过来给韩健请安,其实也是来问接下来的安排。
杨苁儿跟顾欣儿之间到现在还能保持融洽,在东王府的时候二人就都是韩健的正妃,现在连做了皇后也不分伯仲,加上二女都属于那种心性淡泊的女子,倒也让韩健不用担心她们短时间内会争宠。但人心总会改变,韩健就算相信二女能和睦相处,但谁又能保证日后的事。他要做的,就是把一碗水端平,让杨苁儿和顾欣儿都能感觉他的关心爱护,只有他付出了等同的情,才能获得同样的回报。
“苁儿,欣儿,好些日子没回来,看到这地方就感觉到熟悉。”韩健笑着一说,其实也怕杨苁儿心里觉得别扭。当初杨苁儿在江都的时候,性格很自闭,一个人住在小院里甚至两耳不闻窗外事,而韩健的卧室那时候也作为他与顾欣儿的婚房,等于是正房被顾欣儿所霸占。
时过境迁,现在的杨苁儿大方开朗,在主家能力上也比顾欣儿显得更为有条理,成为韩健的贤内助。可顾欣儿则因为稍微有些自卑的缘故,再加上不想过问朝事,之后怀孕又难产,一系列的事情后,她更愿意守在闺房里等丈夫归来,至于那些日常的琐事她不爱去理,都让给杨苁儿去做。
杨苁儿笑着问道:“陛下今日可是要举行家宴?”
“都是自家人,不用陛下长陛下短的。今天难得回来,先各自休息一下吧,缓解一下旅途劳顿,等明天或者是后天,再举行家宴。”
杨苁儿笑着应了,很快就有韩健的姨娘过来,却是平日里事情最多的六娘韩徐氏。
韩徐氏一过来,就好像没看到杨苁儿和顾欣儿一样,毫不客气抱怨道:“这到底怎的回事,人也变了,连床铺被褥什么的也换了。以前我在后园子的那块花坛也没了,想找那花匠都找不到,健儿,你可要为六娘做主啊,别来一句什么都不知道就完事了。嗯?苁儿和欣儿也在?”
韩健没好气道:“六娘,我虽然跟你不摆架子,但怎么说现在咱进的也是东王府,等于是帝王的行宫。有什么事的话能不能到厅堂说,到我卧房里来算怎么回事?”
韩徐氏笑道:“都忘了健儿你长大了,也是总觉得回到东王府里还当你个屁大点的孩子,见谅,别责怪六娘。不过六娘跟你说的事你要记着。”
“记着什么。你当还是三年前你走的时候,我比你早离开江都一年,也知道这江都早已物是人非,院子能在就不错了,还指望着保留你的花坛?家里的老仆人,这两年要么是回乡,连入土的都有,你倒好,一回来还记着旧人,只怕要到黄泉才能把人给你找回来。”
韩徐氏嗔骂道:“呸呸呸,不知道说句好听的。早知道你跟苁儿和欣儿在这边,我才懒得过来打扰你,这不你二娘和三娘都不在,想过来多问问你有什么缺的,这就走了,今晚家宴也别弄了,跟欣儿和苁儿多留一会,六娘还想多抱几个小皇孙呢。”
韩徐氏的一番话令杨苁儿和顾欣儿面色都有些娇红,顾欣儿面皮到底是薄,但这时候的杨苁儿已经不是那个只喜欢躲在自己小院过封闭日子的小媳妇,闻言笑道:“要不六娘也生个出来?”
“呸,胡话,这种话你也说的出来,哪有六宫之主的模样。什么样的相公教什么样的媳妇,没个正经,走了走了……”
说完韩徐氏转身走开,却也有些承受不得杨苁儿的玩笑话。
到底韩徐氏尚且才三十五岁,还不及杨瑞年长,心里对于男女之事还不能完全放下。尽管心里压抑着,但天性会想,她自己也控制不住。
等人走了,韩健陪着杨苁儿和顾欣儿到她们各自的房里看过,也到各院女眷那边走过,说是要嘘寒问暖,其实也是看看她们住的习不习惯。
在韩健身边女人中,宋素卿本来就是江都人,但她从未入住过东王府,宁绣言、宁舜儿和杨秀秀压根就没搬进东王府来,而是在城中另寻地方安置,法亦倒对于东王府不陌生,柯瞿儿也在东王府里住过几天,加上柯瞿儿以前经常行走江湖,对于日常起居也不是很苛求,到哪里都能适应。
要说对东王府最熟悉的,莫过于雯儿,从雯儿六岁到东王府里来做韩健的贴身丫鬟,东王府就完全是她的天下,临走的时候她虽然已做了韩健的偏妃,但没什么地位,这次再回来,她就好像老鼠回到老鼠洞一样。
雯儿最关心的还是曾经那些在东王府里的丫鬟的情况,雯儿是幸运的,从小就跟在韩健身边当贴身丫鬟,韩健什么事都迁就她疼着她,可府里的其他丫鬟就没她那么幸运,四年下来,基本东王府里的丫鬟都离开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