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依偎着韩健死赖着不起来了。
乐籍已属贱籍,照理说乐籍女是不能拒绝客人的。但任何强迫的买卖都是不合法的,她就是要得罪权贵,甚至是幕后东主的李维,李维也无计可施。
照做平时,李维完全可以让雨花楼的龟公甚至是地保过来教训不听话姑娘,打死打伤官府都难以插手。可今天东王韩健为此女撑腰,他就不敢擅自妄动。
李维仍旧伫立在那不肯走,司马藉不耐烦道:“李侍郎,你没听见说什么?”
李维不理会司马藉,行礼道:“不知殿下可否借一步说话?”
&什么在这说就行了。”韩健伸手箍住女子的腰作为对她刚才“偷袭”的报复,女子被韩健搂着,眉角稍微露出些不快,但不快之色很快消弭,脸上笑容仍旧妩媚动人。
李维道:“实不相瞒,不才曾在此处投了些银子……”
韩健一听他要以东主的身份来施压,当下打断李维的话:“李侍郎,莫非你不知我魏朝官员不得私自营商?”
李维辩解道:“在下只是投了些银子,并非营商。”
&算是营商也无妨。”韩健笑道,“这种事就算有人追查,李侍郎朝中有人好做官,也不怕,不是吗?”
李维听韩健这话,气的两颊通红,这分明是在说他傍上了三皇子杨余。而今天杨余看中个女人,他连这点事都办不好,以后怎么能指望杨余对他高看一眼?
李维一咬牙道:“殿下,今日在下得罪,人……在下怎么也是要带走的。兰娘,交给你了……”
&立在一旁的兰娘听李维一口一个“殿下”,早就察觉事情不对,能令刑部侍郎都如此忌惮的人物,官也小不到哪去。
&呀呀,何姑娘,你这不是让奴家为难吗?快起来,就过去给那边那位公子添杯酒,又不会少块肉。”兰娘只好从中说和道。
女子闻言不起身,反而往韩健怀中又靠了靠,娇声道:“兰娘,不是小女子不识趣,实在是……这位公子抱得紧,不让小女子走。而小女子对这位公子又实在是倾慕不已,若是兰娘要委屈小女子,小女子便撞死在那柱子上……”
&别。”兰娘一听这话,赶紧摆手阻止。她在风月场呆的时间不短,新来的姑娘三贞九烈寻死觅活的她也见多了,她很清楚开始的时候不能逼的太紧,凡是要一步步来。而客人也不喜欢寻死觅活的姑娘。
韩健却瞥了眼一副赴死决绝表情的女子,他很想说,你有本事死一个给我看看。
兰娘望着李维,委屈道:“官家,您看……”
李维拂袖而去,应该是回去跟杨余说这面的情况。跟杨余说明是东王和六皇子在这面阻拦,杨余也不能尽怪责于他。
&来来,喝酒,看那姓李的灰头土脸,真痛快。”司马藉提起酒杯,幸灾乐祸道。
杨曦拿起酒杯,神情有些暗淡,他显然也对韩健怀中的女子有些期冀,没想到这次看上眼的女人跟上次的西柳姐妹一样又是对韩健投怀送抱,没他什么事。不过杨曦也看得开,并未有不悦之色。
&女子为公子添酒。”最后连女子也察觉跟韩健靠的实在太近,如此吃亏的是她自己。于是从韩健怀里起身,为韩健倒酒。
韩健也终于可以稍微松一下紧绷的弦,喘口气之间,又丝毫不能松懈。吃女刺客的豆腐可真是个“技术活”,稍有差池会有性命之忧。
众人刚饮了一杯酒,女子正要为韩健倒下一杯,此时一人走过来,却是杨余。
杨余独自过来,李维和孙柯等人都未跟随,他一走来,便是司马藉也不再言语,都看着杨余。杨余走到席间,整个席位在加上不请自来的女子后已经满满当当没有空位。
&王,六弟,幸会。”杨余微微一拱手,语气不冷不淡道。
当下杨曦便起身相迎,而韩健本来也该起身,但女子靠在他怀里,他起身不得,只好端坐如常。
&哥,你……我……”见到兄长,杨余就好像撒谎被抓了现行的小孩子,有些紧张。
杨余稍微安抚一下弟弟,道:“六弟无须见礼>
杨余说着,俯身看了眼坐在他前面的黄烈,黄烈也抬头看着杨余。因为之前在介绍杨余时,说他是个商贾子弟,因而黄烈也没有起来让座的意思。
杨余身份尊贵,没想到不但东王不给他面子,连起来打个招呼都懒得做,现在眼前的黄烈也如此无礼。他心中虽然有些气愤,好在他也能隐忍住,只是轻轻哼了一声。
&姑娘,在下与乃父乃是旧交。”杨余眼看连座位都没有,只好站着直奔主题,跟韩健怀里的女子套近乎。
&吗?”女子微微一叹,“可惜家父的旧交,在家父落罪之后,都死绝了。”
韩健现在料定此女子并非那个大家闺秀何中联的女儿,因而她说话也丝毫不给人留情面。
杨余听到这话,脸色涨红,显然他已经被归为“死绝了”一类人中。他今天放下架子亲自过来套近乎,得到的却是如此的冷遇,便是他脾气再好也难以忍受。
杨余黑着脸道:“何姑娘,乃父落罪,乃是陛下钦定的案子。日后你的身份也无法改变,何必跟自己为难?在下不才,只是想请姑娘一叙,说不定,在下可以为姑娘翻案呢?”
&父已死,就算是阁下把案子翻过来又如何?”女子神色轻松一笑道,“家父还是或不过来,既然如此,案子又何必翻呢?公子,小女子只顾着说话,怠慢了公子,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