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未眠,我睁着眼,流干眼泪,从天黑等到天明。
天刚蒙蒙亮,我就穿上一身黑衣:“砖灵,我们走。”
“去哪儿?”
“去灵堂。”
莽子的灵堂不在殡仪馆,是设在博家老宅里。
我抱着一捧白色的小雏菊,与砖灵来到了博家老宅。
博府的门头挂着白布、白花、白灯笼,院子里立起了竹棚,搭建了一个灵堂。
白事乐队的唢呐和二胡奏响哀乐,女眷们此起彼伏的哭泣着,男人们坐在堂上,看着道士先生念诵经文。
见到我们前来,门口的壮汉拦住了我们。
“博爷爷,求你让我看看他吧!”
我对着莽子的遗照,这张照片还是我给他拍的,当时,是他第二十八次向我表白。
“九九,我喜欢你,你喜不喜欢我?”
我当时轻轻给了他一耳光:“少来!”
他嘿嘿嘿地傻笑着,摸摸后脑勺:“这次不行,我再接再厉。”
他向前走去,我突然叫住他:“莽子!”
他回头,我举起手机拍下了这灿烂的回眸一笑。
此情此景,此时此刻,我多想他能站在我面前,再这样回眸一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