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成新跑得满头大汗,手里担着两个瓷碗,分别用塑料袋装好了。
我让他们腾出一张干净的桌子,坐下后,开始了房中米术。
“人守阳,鬼镇阴,阴阳不离,百无禁忌!”
左边是张天美家里的米,右边是张家老屋的米。
先看右边吧!
我伸手掂量了一下,米有点沉,这是正常情况,张家二老刚刚去世,家里有阴气很正常,这掂一掂得出的结果,没什么大问题。
再闻一闻、尝一尝,除了有点霉味,都不算什么大事。
怪了,按理说,一切起源在于张家老爷爷,老奶奶也是死在老宅里,房子居然这么正常,不应该啊!
放下老宅的米,再去端张天美家的米,刚伸手就被什么东西啄了一下。
看来问题出在张天美家。
我低头闻了闻,闻到一股鸡屎味,差点没把我臭晕了,再嚼一嚼,还是鸡屎味。
“啊呸!”我赶紧漱口:“你拿的是喂鸡的米?”
“不是啊。”李成新是一个典型的庄稼汉,看起来挺老实的,不像有花花肠子的人,他说:“就是咱家吃的米。”
不对劲啊,为什么会有一股鸡屎味?
“你家养鸡吗?”
“养,我们乡下家家户户都有鸡。”
或许,是出在鸡的身上?
张天凤急得要命:“师父,您是不是看出啥了?”
我让她先放宽心:“你们家老宅子,我不用去看了。”我扒拉了两下老宅的米:“从这上面,我大概看出你家老宅是在村尾处,屋后有一片小树林,前面是一条公路,屋子的厨房边有一口水井。”
张天凤和李成新眼睛都瞪直了,李成新说:“还真是一点没差。”
这算什么?鸡毛蒜皮的小把戏,我爷爷那才叫厉害,他不仅能看阳宅,还能看阴宅,连地底下什么格局、埋着谁,都能断出个一二。
“你们放宽心吧,老宅没什么问题,等事情结束后,准备只大红公鸡,还有一些新米、盐、茶叶,我给你扫扫家,去去晦气就好,不过这是另收费的。”
张天美谢天谢地:“没事就好,那个扫家需要多少钱,请师父明说,我们好准备着。”
“不贵,就八百。”
然后,我话锋一转,对李成新说到:“倒是你家……”
他紧张起来:“我家咋了?”
“你家很奇怪,阴气很重,但我却没看出来是什么,只感受到了浓浓的鸡屎味,所以,我得去你家看看。”
“那成,师父,您赶紧去看看吧!”
张天凤问:“师父,那我家的米要看不?”
“不看了,问题应该在你姐姐家。”
“可我家小淇他……”
“你家孩子估计是看到了鬼魂,冲着了,王婆看过之后,应该问题不大,还是那句话,忙完了所有的事,我去给你扫扫家,八百。”
“好!”
在去李成新家之前,让他把我带到了王婆家里,想找王婆问一问,结果没见着人,邻居说隔壁村子有人中邪,把王婆请走了。
“那我就自己瞧吧!”我和李成新往回走,走着走着,那种被人盯着的紧张感再度出现了。
经过一个转角,我回头,看到不远处闪过一道身影,看来,我林九九魅力还挺大的,路过小山村,不仅有人介绍生意,还有人尾随啊。
“怎么了林师父?”
“没事,你们村景色挺好的。”
“是啊,我们村一直以来都是山清水秀的鱼米之乡,老支书说了,咱们再穷也不能挖山坏水,这绿水青山就是金山银山啊!”
“你们老支书觉悟挺高啊。”
瞎聊的功夫,我们到了张天美和李成新的小院子,院子是新修的,进门左边有个葡萄架,架子下摆着石桌石椅,右边是一个鸡圈,十几只鸡处于放养状态,在院子里啄土。
正前方,是一幢两层高的小洋楼,洋楼贴着深色的瓷砖,门上挂着一个大大的福字。
“林师父,这就是我们家。”提起这个房子,李成新没忍住,哭了起来:“我和天美舍不得吃、舍不得穿,辛苦了十几年,她在我最穷的时候就跟着我,从茅草房一直攒钱到现在,好不容易修了小楼,这福没享几天,她就……就走了!”
“生死有命,你请节哀。”
我调出罗盘来看,屋子坐北朝南,不冲地煞也不冲路煞,屋子里的结构是乡下常见的款,正中是堂屋,供奉着祖先牌位,后面是饭厅和厨房,楼上是住人的房间,布局没有问题。
这时候,院子里传来一阵咯咯声,恍然间好像有人在笑,出门一看,发现是那群走来走去的鸡。
鸡……
我蹲在地上,看着这群活蹦乱跳的鸡,闻到了那股熟悉的鸡屎味。
按理说,鸡不应该有问题呀,古人言,鸡是凤凰的后羿,雄鸡更是具有驱邪通天的神性。在我们守宅人熟知的守门、辟邪神物中,鸡就是其中一位,怎么可能出问题呢?
我问李成新:“你家鸡最近有什么怪事吗?”
他想了想:“没有啊。”
“没有莫名其妙死掉的?”
“没有。”
怪,真是怪了!
看来,这问人是问不出什么了,只有等夜里问鬼了。
天色已晚,张天凤留我去她家歇下,我拒绝了,骑着小电驴来到了张天美家,选了一间阴气最重的房间住下,把这里的门神、福字、葫芦和神龛都遮挡起来,就等着半夜引鬼入宅了。
睡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