奕的反应越来越强烈了,他的脸在极短的时间内凹陷下去,痛得昏了过去。/36/36575/

好好的,奕怎么会中了蛊?我有一个猜想……

我在房里找了一圈,终于在垃圾桶找到了我昨晚穿的衣服,衣服上全是秽物。

我跑到镜子前,翻开嘴皮子,看到了渗血的牙龈。

我掀开被子,在奕的背上看到了一排牙印……

原来,昨晚中蛊的人是我!

怪不得,我会被困在那个可怕的梦中。

看着现在的奕,我隐隐看到了昨晚的自己。

昨晚,我也是这样呕吐不止、痛苦得咬牙吧!

我终于明白为什么我俩会睡在浴缸里了,也终于明白,在梦里,奕为什么说快来不及了。

他是在用自己的法子救我,将蛊转到了他的身上。

我看着他昏睡的脸,因为太过痛苦,眉头都拧在了一起。

“你为什么舍命救我?”中蛊不是开玩笑,分分钟要命不说,还能把人折磨得死去活来。

奕没办法回答我,只是紧紧抓住了我的手,不停地颤抖。

“奕,把蛊还给我吧!”

手指轻轻一勾,裹住的浴巾在地上散成了一朵花,我爬上了床,抱住他:“都还给我吧!”

他微微撑开眼,用最后的力气将我推开:“来……来不及了……”

他的脖子上,那静脉正逐渐凸起,变为深紫色,向着心脏的位置延伸而去。

看来,蛊毒就要攻心了!

我该怎么做?才能解了它?

奕失去血色的嘴唇一张一合:“没救了,你走吧!”

我不知道这是什么蛊,竟然这么厉害,可是不试试,怎么知道没救了呢?

我趴在他面前:“你信不信我?”

他红着眼,看着我,最后点了点头。

“我会救你。”

说完后,我找来一把水果刀,将锋利的刀刃握住。

他瞪大了眼:“你疯了……”

“别叨叨!”我咬着牙,刀刃一划,血顺着手掌一滴、一滴地滴入了奕的嘴里:“喝下去。”

他的喉咙微微颤动,吞了一口:“没用的,这蛊既然能在你身上寄生,就已不怕这血。”

“我知道。”

“那你……”

我看到他皮下的黄豆粒子受到了吸引,正朝着喉咙处爬来,看来,我的血奏效了。

“省点力气,别说话了。”我将血顺着床单一直滴到了地板上,延伸至室外。

又找来了奕的干净衣裳,将血滴在了上面。

“你家有酒吗?”

他眼神瞟向桌上,还有半瓶喝剩的伏特加,看不出来,他喝的酒还挺烈的。

“你家有钉子吗?”

“有,在楼下……”

“好!”我光着脚跑到楼下,这才发现,他家的一楼有个篮球场那么大的泳池。

水属阴,偌大的泳池修在家里,他还真是不怕邪呐。

我在储物间找到了工具箱,里面有钉子和锤子,抓了了七颗钉子在手,匆匆往楼上跑去。

一只黑色的甲虫,只有黄豆那么大,拥有一对锋利前足,看来有点像传说中的尸鳖。

它的行动非常迅速,很快就跳下床,沿着血迹一路跟过来。

我再挤出一些血,滴在衣服上。

新鲜的血液刺激了它,正朝我一步一步靠近。

我悄悄将朱砂洒在衣服的四周,形成一个口袋形的陷阱,七根钉分别钉在了衣服的七窍位置,就等着请君入瓮了。

待小虫爬上衣服后,我用朱砂将出口彻底封死,把伏特加浇在衣服上:“奕,火机!”

他躺在床上,手掌朝衣服轻轻张开,轰的一声,火苗燃起。

这是……变戏法吗?

还是某种法术?

奕倒在床上,捂着心口,剧烈地喘了起来。

火光中,那只小虫疯了似的往外冲,却抵不过朱砂的阳气,它张开双翅,想飞出去,却被困在钉的范围内,怎么也无法飞出,最后被逼了回去,丧身在火光中。

小虫被烧死后,奕捂着心口翻滚了一下,侧头吐出了一口黑水,那黑水中散发着一股烧焦的气味,十分难闻。

他满头大汗地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喘气。

“怎么样,好点了吗?”

他点点头,那双如星如月的眸子,紧盯着我的身子,从脸庞往下看去。

“看什么看,看你大爷!”我甩了他一耳光,捡起地上的浴巾跑了出去。

奕洗了澡,穿戴整齐后出来,递给我一套干净的衬衫。

虽然身体的蛊毒已经祛除,但他的疲惫和苍白,怎么也遮不住。

我接过,套上之后赤着脚出来,看到我时,他眼中闪过一丝惊艳,随手拍了拍身边的沙发。

我没有过去,而是坐在了对面的椅子上。

他说:“你怎么知道解蛊的法子?”

“我见过。”

我告诉奕,之前白马镇外经常会有流窜的苗民,就是前来放蛊的鬼师们。

相传,苗族的蛊只传女不传男,被选中的传人从小便要用自己的血肉喂养蛊毒,一人一蛊是共生的关系。

这蛊养着,便会长大,蛊在体内积聚太多,就需要适当的放出去,这时,鬼师们就要出动了。

她们通常藏匿在深山密林中,见到一些时运低、火焰低的路人,说上几句话,讨一点吃的,那蛊无声无息地就下在了人生上。

我见过的那次,就发生在2008年……

当时,镇上的小媳妇花花去隔壁村子玩,太阳快落山时才赶了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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