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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员外听到后,气得胡子都飞翘,又当着大家的面,不好发作,便说道:“说什么胡话,为父那么大年纪,怎还会娶妻,兔崽子,我们是在谈你的婚事!”
白奕寒故作无知:“我的婚事?为何没人通知我?”
白院外看着自己这个独子,觉得好像哪里不同了:“现在不是告诉你了吗?”
白奕寒笑而不语:“那我知道了,下次,请不要用自己的身体开玩笑。”
他转身离去,深知如果此时此刻拒绝这门婚事,自己将会面临怎样的处罚:禁足、逼娶陌生女子……惹急了,很可能还会对芸依或者家人造成伤害。
所以,他只淡淡地说了一句,知道了。
白院外站起来,追了出去:“你要去哪儿?”
他负手而立:“去书院收书,好回来成亲。”
白员外听到后,果然满意地点点头,小厮附在他耳边说了几句,他冷笑一声:“书院那个野女子不必理会,等奕寒迎娶王家大小姐,纳她为妾也可,他给我面子,我就给他面子。”
白员外只想要个体面的儿媳妇,要一个政治和商场上的姻亲伙伴,至于其他的,他一概由着白奕寒胡来。
可是这一去,白奕寒的心中却并不好受,他拖着沉重的步伐,回到了自己的草庐,推开门,芸依做好了饭菜,嘴里叼着一根筷子,正在发呆。
见他回来,愁眉不展,芸依脸上的笑容僵住:“怎么了?”
白奕寒思量再三,决定向她坦白:“爹要我娶妻。”
芸依的心凉了半截:“娶谁?”
“娶一个不认识的女人。”白奕寒生怕她一转身就不见,抓住了她的手:“你听我说……”
芸依挤出一道笑容:“不必说,我都懂。”她递上一双筷子:“来,快吃饭吧!菜都凉了。”
他欲言又止,心中有千言万语,但是芸依一句:我懂,让他反而不知怎么开口了。
这一顿饭,他味同嚼蜡,芸依一直在给他夹菜,他的碗里已经装不下了:“芸依,不如我们私奔吧!”
他想,私奔是目前唯一的办法,只有他们私奔,才能长相厮守,他看着芸依那张温柔可人的脸,就算永生永世与她一起浪迹天涯,他也愿意。
结果,芸依却拒绝了他!
“对不起,我不能走……”芸依说完之后,手指交缠在一起:“我……”
她把白奕寒丢下,飞回了自己的青龙洞,这一夜,俩人没有一起相拥入眠,各自孤单,辗转反侧。
原来,习惯了一个人在身边,就不再习惯独处,就算月光皎洁,也无法入梦了。
第二天,白府的人来催白奕寒回府了,白奕寒默默地在整理书籍,不许旁人经手,被催急了,还会骂一句:“催什么催,没见到本少爷在忙吗!”
他一直在拖延时间,就是在等,等芸依出来,告诉他为什么她不愿意与他私奔,可是等了一天都没能等来她的身影。
他不死心,跟父亲说,让父亲宽限一个月,白员外拗不过他,只能同意,但每天都派了很多人来“照顾”他,有看门的、扫洒的、伺候起居的,就连漂亮的暖床丫头都给他备好了。
白奕寒每天只做一件事,痴痴地等,实在想她,就去青龙洞里去刻字,他知道,芸依一定能看到他刻下的痕迹,芸依一定会出来见他!
一个月之期很快就到了,到了回去的那日,天下起了大雨,是江城十年来最大的暴雨,这一下,就没再停过,江水上涌,爆发了最大的洪流,沿江堤坝被摧毁,淹死了近十万百姓。
外面的哀嚎和死亡,并没有影响到白家的高墙大院,院子里,披红挂彩,白奕寒呆呆地坐在天井下,看雨水成流,灌入天井下的大水缸里,看着看着就笑了,仿佛那波澜下面就藏着一张美艳的脸,芸依的脸。
想到她,他仰头喝了一壶酒,待半醉半醒间,他看到,芸依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