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鬼就站在我身后,凄凄惨惨地哭了起来,我手里拿着照妖镜,回头,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半透明的白衣女鬼,女鬼年纪不大,模样只有十几岁,齐刘海、齐肩的长发,如果不是透着一股死人的青紫色,看起来还挺可爱的。/32/32501/
我拿着照妖镜步步逼近,那女鬼节节后退,最后退到门边,被符咒给弹了回来,她跪在地上:“师父,求求你放了我们吧!”
“放了你?”莽子说:“放你们出来继续害人吗?”
“我们不想害人的!”说完,她又哭起来,哭得我烦死了。
“行了,别哭了,你再哭我就放大招了。”我只是吓吓她而已,没想到她哭得更厉害了。后来还是莽子做出一个打人的动作,女鬼才止住了哭泣。
“你说你。”我想到他之前踹妮可的模样:“别动不动就打女人。”
他一副做错事的样子,站在一旁,我问那女鬼:“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陈晨。”
“你们为什么要在这儿害人?”
“我们没有地方可以去。”她说:“外面有好多的鬼,都是大鬼带小鬼,到处都在占地盘,我们好不容易从江底出来,不知道去哪儿,就学着他们占地盘。”
这些鬼也太社会了,一出来就知道圈地了。
“占了地盘,你们就开始做恶了,对吧!”
“我们也不想的,但是……但是有人告诉我们,只有杀了别人,找到替身,我们才能进入鬼道,获得轮回的机会。”
“是谁告诉你的?”
“我不知道……我只听到了他的声音,是个男人。”
男人?难道是邪家?
我想到奕临走那晚曾告诉我,会有人捣乱,应该就是这些人。
见我若有所思,陈晨跪在地上向我磕头:“师父,求求你行行好,放过我们吧!我们都是被锁在江底的鬼魂,有老鬼,也有新魂,我们在水里是很苦的,你们不知道,水里泡着……又湿、又冷还喘不过气……”
“每一道浪花拍在身上,就像被人打了一掌,每一条鱼从身上穿过,就如利剑穿心……”
陈晨告诉我,她也不知道是如何来到江底的,只记得她之前在岸上游荡,有一天下雨,雨滴打在她身上,就如子弹嗖嗖地穿过,浑身痛得难受,这时,她听到一阵号角,从江边的方向传出,便不受控制地跟着号角声而去,待她清醒过来,发现自己已经在水里了。
“师父,他们也是水里的姐妹们,我们痛苦了那么多年,好不容易被放出来,求求你放过我们,好吗?”
放过他们,他们又会害人,唯有送去该去的地方:“你们愿意改邪归正吗?”
“愿意!”
我看着墙上的红布,原本狰狞的一张张鬼脸,全都哭了起来,上面留下一道一道的泪痕。
“那好,我会送你们去属于你们的地方……”
我将他们7只鬼魂收到了一个罐子里,稍后再送去城隍庙或者地藏王菩萨庙,让神明为他们超度,送他们进入轮回。
玉蝶广场的事解决了,我在小丽刚刚摔死的地方站立着,地上的尸体因为摔得太烂,听说是被铲子给铲走的。
看见小丽仍徘徊在她死亡的地方,我担心若不处理,她迟早会变成一个寻找替身的恶鬼。便广发菩提心,为她念诵了一段超度的经文,念完之后,小丽化成一道光影,消失在了这里……
世上徘徊、停留的鬼魂,要么是怨气太重,仇恨未消,要么就是死得太突然、无法接受现实,或者是有心愿未了。
都是可怜人。
忙了一上午,我也饿了,正好,我着急想听莽子的故事,便催促他带我去吃饭。
莽子把我带到了玉蝶广场顶楼的全景餐厅,在这里,江城的景色一览无余。
看到那些服务生对他恭敬得要命,我问:“这也是沈家的产业?”
“恩呐!”他说:“进去吧!”
我们选择了室外一个观景极佳的位置,远处就是长江和青色的山峦。
当一桌子丰盛的菜品上齐后,我一边喝着红酒,一边问他:“说吧,这是怎么回事?”
我以为我这辈子都不会再见到莽子了,当初他死的时候,我还寻死觅活来着。
“八一姐,对不起!”这是他开口的第一句话。
第二句:“你必须离开奕!”
“你说什么?”
“你忘了,我当初是怎么死的吗?”
“你是……”我的头开始痛了起来,很痛很痛,快要炸掉,那痛是一阵深入脑髓的痛楚,仿佛一万根电线插入了脑子里,同时发生电击,不断地电击。
见我头疼,他吓坏了:“你怎么了?”
“头……头疼!”
“我送你去医院。”
“不用!”我趴在椅子上缓了一会儿,终于好些了,这时候我就特别想奕,想念他掌心传出的一阵凉意,能缓解我的痛苦。
莽子关切地说:“你不会病了吧?”
“没有,我只是很多事情想不起来了,就比如……比如你刚才问我,你是怎么死的,我记得你是烧死的,但是,又觉得好像不是,有一些记忆我想不起来了。”
莽子问:“这些记忆,是不是跟奕有关?”
经过他的提醒,我想起来了,好像还真是跟奕有关!不然怎么解释那支录音笔?
他听闻后,捏起拳头狠狠地锤了一下护栏:“这个奕,还真是卑鄙啊!”
“什么意思?”
“原来,为了让你不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