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越流越多,我擦泪的速度,远远不及眼泪溢出的速度。/46/46488/
录音笔的声音仍在继续,我听到了一阵水声,以及风雨的可怕声响。
而这个人的声音又出现了,不过,不像刻意录的,反而像不小心偷录的:“在水里多待一会,等我回来……如果我没回来,你千万不能告诉任何人。”
咕噜咕噜……哗啦啦……
全是水里的声音,远处有一个人在费力的呼喊,是一个女人,声音十分耳熟:“奕……奕先生……”
她一声声叫着奕先生,我的头开始痛起来,快要炸掉。
“奕,你回来……”这分明就是我的声音!
喊了没几声,录音笔越来越远了,最后只剩水声,录制的内容到此为止,再也没有了。我痛得抬不起头,奕……奕……
越是去想这个字,头就越疼。
奕……
我猛然清醒,这不就是昨晚的梦中人吗?
梦里的他白衣诀诀,风度翩翩,光是一个背影就让人移不开目光,他让我记住,他叫奕。
那人不会就是床上这要死不活的怪胎吧?
仔细一看,身材还是挺像的。我握着录音笔,这里怎么会有我的声音呢?而且这些对话,不是邵成对我说的吗?怎么会是另一个人的声音?
我感觉自己一定是错乱了,明明是我和邵成去游艇上镇江,他这个臭不要脸的还握住了我的手,跟我说天上的星星。
那夜江底异动,邵成把我踹进水里,割破了我的手掌,直到现在,掌心都还留着这道疤痕。
这些明明都是我和邵成的回忆,为什么会出现另一个男人的声音?
我很想扑到他面前,把他给晃醒,起来给我解释一下。这件事处处都透着不合理,究竟是哪儿出了问题?
唯有让他快点好起来,才能问个明白了。
有了这份录音,我更加坚定了解决这事的决心,说做就做,我找出了一套浴袍将男人胡乱地套上,搬到了轮椅上,从未发现自己的力气竟然那么大。
推着他慢慢走到一楼后,我将他放在客厅的一角,然后匆匆去厨房找到昨天藏好的米,当米拿到手上时,出现了一个非常奇怪的现象,是我从事守宅人多年,第一次遇到的奇景!
整碗米不仅没有下沉,反而飘了起来。
我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赶紧将米放在桌上,焚香点烛,供上祭品,双手结成手印:“人守阳,鬼镇阴,阴阳不离,百无禁忌!”
两支合拢的时食指轻轻点了点了眉心,我深呼吸一口气,做好心理准备,用手托住碗底,然而,神奇的事再度发生了,这碗不仅没有下沉,反而离开了我的手掌,飘起了一厘米。
我去,反地心引力啊!
我现在好想找爷爷问一问,这特么是什么情况?
我赶紧把米放在嘴里嚼了一下,结果,眼前出现一幅画面,一个男人浑身是血,绑在一根大柱子上,天上降下了几道燃火的鞭子,狠狠抽着他,一下、又一下……
好可怕,我一个分神,那碗就掉到了地上,碎成了几片,米洒得满地都是。
这是……拍电影吗?
我想起瑶瑶的话,她哥哥是为了一个女人变成这样的,还骗我是藏獒和人砍的,现在看来压根就不是。
我开始怀疑他的身份,通过这两天的接触,我感觉他不是人,又不是精怪邪祟,难道……他是上面的人?
我不敢再想。
“得了,还是先招魂吧!”
我低头瞅着他,虽然不知他能不能听见,但我还是想试试,试着跟他交流。
“你是不是能听见我说话?如果是,就给我一些回应。”
我等了好久,结果发现这人并没有任何反应,看来是我傻逼了,看到瑶瑶跟他交流,还以为他有意识。
我打算放弃,一抬头就看到窗玻璃上出现了一阵水汽,上面写了一个字:是。
我惊讶极了:“这是你的魂吗?”
旁边的玻璃上再度出现了一个:是。
“你的魂既然在身边,为什么不回来?”
他又换一块玻璃:不能。
不能回来……我明白了,是他的灵魂找不到回到身体的通道口,我现在只需把他的通道打开,魂魄就能回来了。
我对他说:“你别急,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
玻璃上显现出:奕
还真是他!这时,窗户上又出现新的一行字:我无法靠近,冲撞也无法进入肉身。
无法靠近身体,这个好办,我只需适当引魂就好,但进不去身体……这个……
我记得爷爷说过,如果人的魂魄就在身体周围,但却回不了肉身,应该是缺了一口气,俗话说:人争一口气,佛争一缕香。人少了这口气,就是少了精气神,必须想办法补回来。
“你魂魄离身时,那口气给了谁?”
对方却再无回应了。
等了一会儿后,罢了,还是先引魂吧,待魂魄能稳稳当当来到肉身旁,我再想法子让他进入肉身。
若是普通人,引魂其实没有多复杂,拿件衣服作作法,叫唤一下名字就能引回来,但是这个人,他魂魄离体比较特殊,魂魄就在周围却不能靠近,强行硬闯也回不到肉身,只能特殊情况特殊处理了。
我开始布置起来,从大牛皮口袋里掏出一袋面粉,走到屋外开始撒起,一直延伸到屋内,直到轮椅跟前。
接着摘下三根正在燃烧的香,在他额前画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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