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界消失了,砖灵托着一身伤痕进来,看到我后,他忍不住抱着我哭了:“九九,没事了,一切都过去了,没事了……”
我知道,刚才的那些话都被他听到了,他生怕我难过,将我搂得很紧、很紧:“很痛吧?我带你去医院。/46/46147/”
我感觉体内有一个小生命正在一点一点的流逝,我伸手在两腿间想抓住他,可是却什么都抓不住。
看到我的举动,砖灵吓傻了:“九九,你听我说,孩子没了,没关系,以后会有的,没事了,没事了……”
一个大男人,比我还要紧张。
天立刻就阴沉了下来,奕和邵成在外面打得昏天黑地,一道闷雷响起,奕回到阳台,看到砖灵抱着我,他动动手指,砖灵就被他给定在了墙上。
“林九九,左拥右抱,很不错嘛。”
我看着他,似第一次认识他,这不是我熟悉的奕,奕不会这么说我,不会这么想我,他说要我相信他,所以我相信他,可是到头来,他却不相信我。
强女干我、杀了我们的孩子、还要用这些下三滥的话来羞辱我,究竟是为什么?
他话刚说完,邵成就冲了上来,一股黑浪席卷了奕,奕嘶吼一声,从迷雾中穿过,一手掐住了邵成的脖子。
就像冥婚那夜,他冲进洞房里救我那般,几乎是一模一的动作。
只是人心变了。
邵成獠牙冒出,那副狠劲依旧,丝毫不怕他。
奕说:“你已经没了一只眼睛,还想不自量力吗?”
邵成的嘴里艰难地挤出一句话:“就算是死……我也要保护九儿……我不会让你再伤害她……”
“好,我成全你。”奕又变成了在江边那夜,瞳孔泛白,我知道,这是失去理智的表现。
如果任由他们打下去,邵成一定会灰飞烟灭的,他和砖灵加起来,十个都不是奕的对手。
我撑着最后一口力气:“住手!”
奕回头:“怎么?心疼了?”
“放过他们。”
“放过他们?”
我强撑着站起来,小腹似装了一个榨汁机,把我的子宫都要碾碎了,我痛得直不起腰:“缠着你的人是我,与他们无关。”
“九九!”
“九儿!”
看到我腿上的血,奕的眼神终于恢复正常。
“你说我水性杨花,我没关系,你说我们的孩子是野种,也随你喜欢,你是高高在上的龙神,不费吹灰就能要了我和孩子的性命,我一个凡人,根本没有力量阻止神的决定,所以……你欺负我,是你的本事,我认了。”
我望着天花板惨笑,让眼泪不要掉下来:“曾经你说要娶我,我信了,就像个傻子,等着你来兑现承诺,结果……”我几度哽咽:“对不起,是我错了。”
砖灵哭了,邵成的情绪也达到了临界点。
“九儿,别哭,不是你的错。”
“九九,你为什么要说对不起,明明对不起你的人你是他。”
我知道,我都知道!但我有什么办法?如果我不求饶,我不服输,那么,我将害死身边的两个朋友!
他们都是无辜的,为什么要替我受苦?
奕冷冰冰地看着我,嘴唇动了动,最终什么也没说。
我拖着步子,一步、一步朝他挪过去,地上出现两道红色的血痕,无比刺眼,我哀求他:“我错了,我不该对你抱有幻想,更不应该……怀了你的孩子!”
我掏出手机,屏保是我们俩在一起那天拍的照片,背景是双日奇观,有喜鹊在天上徘徊。
这是我和他唯一的念想了,最美好的念想。
此刻,我当着他的面,将手机格式化了。
就像清除我俩之间的记忆,美好的、痛苦的,一键删除,一键还原,恢复出厂设置。
“我不会打扰你的生活,也不会破坏你的婚礼,放心,我很懂事的,我很怕死的。”
见我苦苦哀求,他眼神闪了闪:“记住你的话。”转身就离开了。
他一走,我失去所有的力气,跌落在地……
邵成和砖灵过来扶起我,俩人紧张得要命,一口一个九儿,一口一个九九地叫着我,然后将我送去了医院。
到达医院后,医生给我做了b超,然后大声地问他们:“谁是孩子的父亲?”
两个人毫不犹豫都说:“是我!”
大夫摇头:“现在这些年轻人,私生活太乱了,孩子爹都冒出俩。”
砖灵和邵成相互看对方不顺眼,砖灵说:“你个死鬼,有什么资格做家属?”
“那你呢?一块臭石头,垫茅坑还差不多。”
大夫也没听明白他们在吵什么,只是不耐烦道:“说够了没,说够了听我说。”
俩人安静下来,我在一旁静静地闭着眼睛。
大夫说:“孩子没事,不过比较虚弱,病人这段时间多卧床休息。”
什么?孩子没事?
我差点从床上弹起来。
那大夫啧啧啧地说:“你们啊,房事要节制一点,这姑娘下面都撕裂了,流了好多血……”
我的天,我老脸往哪儿搁。
砖灵和邵成再没有常识也知道,就算下面撕裂,也不可能流那么多血。
大夫也点点头:“我从医三十年了,也是第一次遇见这么怪的情况,这姑娘流的血够孩子死两回了,但孩子却一点事儿也没有,为了保险起见,还是留院观察吧!”
我摸着小腹,我孩子……没死?
不可能啊!那么粗暴的蹂躏,肚子痛得快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