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女一走,我耳边就传来一阵爽朗的笑声,不是那张三丰又是谁?
笑?你还笑得出来?
我跑到他神像前,使出吃奶的力去推他的石像,那石头虽然大,但却抵不过我的推搡,摇摇晃晃起来。/46/46733/
洞中传来一阵慌乱的声音:“别摇、别摇了……好晕啊!”好家伙,原来躲在洞里面。
我跑到洞中,看到那身着白袍,白发飘飘的老者躺在石床上,一副头晕的模样。
“你终于舍得见我了!”
“哎,果然是小鬼难缠啊!”他说。
“你说谁是小鬼呢?”
“口误、口误……”
我也不客气,直接坐在那石床上:“说吧,你引我去看戏,又让我去见龙女,究竟有什么目的?”
他摸着自己的胡子:“都那么明显了,唉,居然悟不出来!”
“明明可以靠嘴说,干嘛要我猜?”
他眯着眼睛:“天下一切机缘,皆有因果,正如这人世间,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我点到即止,你好好想想吧!”
余音仍在,他举起白花花的衣袖在我面前挥舞,等我回过神时,他已经不见了。
这个张三丰,比狐狸都狡猾!
我知道他们有很多事没办法亲口告诉我,所以,从张君庙出去后,我就一直在想,最近发生的种种事。
好像最近一切的关注点变了,从最开始针对江城的水下仙墓,转移到了奕的身上。
既然跟奕有关,那就是与我有关。
而且,刚才听龙女的语气,她杀我的原因真是简单粗暴啊,只因我是奕的人,就要被杀。
一些原本解不开的谜团渐渐浮出水面,奕为什么突然疏远我,我好像明白了。
他还爱我,也放不下我,每当我遇到危险,他就会出现在身边,为了保我周全,他每晚都来替我戴上玉佩,就是不想我出事。
但他有自己的无可奈何,有一股力量,连张三丰、碧珠、邵成等害怕的力量,似乎在紧紧盯着与奕相关的所有动态,他承受的压力,应该很大吧!
而这个时候,我什么都不能帮他,我不像宋梓琳,可以替他善后,替他将人世间的事打理得井井有条,反而一次又一次地帮倒忙,让他担心,让他受伤。
我想起宋梓琳的话,或许,我真的应该远离奕,这样他就不会再受到伤害。
我抬头望着天:“奕,是这样吗?”
天,又开始下雨了……
从这天起,我变了,表面上看,我变回了原来的那个林九九,整天只知道吃喝玩乐,我不再去提起奕,也不再任性地去危险的地方扎堆,本本分分的生活。
脖子上的玉水滴我也没有取下过,尽量过好自己的小日子,让他安心,因为我知道,有一个人,他的眼睛可以看到很远、很远的地方,就算身在南半球,也能看到小小的我。
每当夜深人静想起他时,我就会偷偷藏一瓶酒进房,喝到酩酊大醉,然后第二天醒来又是一条好汉。
日子,就这样过去了一个星期,天气终于放晴了些,这天,在外游荡了一天的砖灵回来了,与往常一样哭丧着脸。
我问:“还是没收获?”
他点点头:“我每天变成白晓慧的样子出去,邪家没引出来,倒是引来一群色鬼。”
砖灵嫌弃地说,那些死鬼对他动手动脚的,今天还有一个光膀子的男色鬼摸他屁股。
我笑:“那你是怎么表现的?”
“当然是……是……”
他憋红着脸,死活都不肯告诉我,就在我逼问他的时候,门口传来一阵脚步声。
大晚上的,是谁呢?
砖灵到猫眼处看了一眼:“没有人,地上却有东西。”
他开门后发现,门上挂了一串金项链:“这是什么?”
我看到后,面色凝重:“敲门金。”
他又指了指地上:“那这个是……”
我看是一个碗的轮廓:“应该是米。”
不知道是谁来求事,竟然不肯露面,砖灵打开那袋子,里面飞出一只巴掌大的飞蛾,吓了他一跳:“好重的阴气。”
他赶紧进来,将米摆在桌上,当我掂量那米时,眼前猛地跳出了一幅画面……
那是一片茂密的森林,非常的阴暗,一个男人远远地走在树林里,看着背影,我几乎都要叫出来了,因为这个背影我看了多年,绝不会认错!
是莽子!在树林里走的人就是他!
我吓了一跳,等再回过神时,手中哪里还有米?全是一碗蠕动的、短肥短肥的蛆。
“操!”我手一抖,那碗就掉到了地上,米撒了一地。
明明是蛆,怎么又变成米了呢?
砖灵问:“怎么了?”
“我看到莽子了!”
“莽子?”
“在一片树林里。”可惜除此之外就没有任何线索了。
“把金项链拿给我看看。”
砖灵递了过来,我掂量着金链子,少说也有五十克。链子造形比较复古,是麻花状的,项链穿过了一枚又宽又大的金戒指,看到那戒指,我突然产生了一股冲动,想要将手指穿过去。
这戒指,看着真的很丑,但不知道为什么,我挺想试试的。
不自觉的,我的无名指就套了进去,刚套上,就感觉被蚂蚁咬了一口,然后脱不下来了。
我和砖灵试了很多办法,抹油、洗肥皂水,用力拔,都没用,最后他拿了一把剪刀过来:“金是软的,不如我们剪了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