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德罗城明亮宽阔的售票大厅里有些吵闹,几名男性不知因为什么而起了争执,很快就推搡争斗起来。但这里毕竟是汉德罗城最大的飞艇售票区,几名张牙舞爪的男性还没来得及分出个胜负,就被带着防爆警棍的保安给全部叉了出去。
售票厅中很快恢复秩序,带着大小行李的人们继续依次取票。
“要离开巴托奇亚共和国?已经从朋友家里出来了吗?”等候安检入场的队列中,一名戴着面具的少女正在拿着手机通话。她安静了一会儿,像是在听对方说话,才语气轻缓地回复“没关系的,我去找你就好,酷拉皮卡,不用担心。”
“虽然说第一次分开这么久,但你去考试之前我们就说好的啊。”
“有啦有啦,身份证明有带,钱有带,卡也在包里,我没有那么粗心的。”
安检口前的工作人员朝薄野翎示意了一下手机,又点了点自己的脸示意薄野翎的面具需要取下来。薄野翎一边和酷拉皮卡话别,一边拉下了针织小披肩的连帽,柔软的银如瀑散落。
身形纤细的少女,挂断电话后取下了盖在脸上的面具。她将随身的小包过了安检,便走过安检口,重新把那狐狸面具给戴上,又将长挽起,盖在披风的连帽之下,转眼就变回了之前神秘古怪的模样,徒留下怔在原地还没回过神来的工作人员。
薄野翎和酷拉皮卡分开有快两个月了,一起流浪了五年,这还是第一次分开这么长时间。不过酷拉皮卡要去考猎人证,确实也无法放心地带上薄野翎,只有暂时分开,约定好考完试后再见面。
按之前的约定,这会儿薄野翎其实早该和酷拉皮卡见面了,只是酷拉皮卡在考猎人时认识了几个朋友,考完试后因故去了一趟朋友家,只有把约定好的日子往后又推迟了一个月。
跨国的飞行持续了两天一夜,在第三天凌晨的时候才降落在目的地机场。
半夜的风有些冷,吹走了不少倦意,旁边拖着不少行李的年轻人不小心撞到了她,忙转过头来道歉,薄野翎微微摇头,示意无碍,再侧过头时就看见了孑然一人立在通道口的酷拉皮卡。薄野翎拉了拉头上的帽子,加快脚步,朝等在午夜尽头的那个少年跑去。
“酷拉皮卡!”薄野翎小跑到酷拉皮卡前面,语气轻快“不是说了我会很晚到,可以不用来接我的吗?”
“这样放心一点。”酷拉皮卡上下扫了她一眼,确认她还和自己离开前一样,才松了唇角对她笑起来。周围的旅客鱼涌而出,酷拉皮卡便也带上薄野翎朝街面上走去“路上还顺利吧?”
“嗯,很顺利,酷拉皮卡呢?”薄野翎走在酷拉皮卡身边“酷拉皮卡现在在找工作吧?找到了吗?”
说到这个话题,酷拉皮卡沉默了一下。
“……不太顺利吗?”薄野翎轻声问,伸手去牵住酷拉皮卡的手。
酷拉皮卡的手有些凉,察觉到她的动作后自然地回握住。
“不太顺利。”酷拉皮卡微微皱起眉,缓缓说道“今天找到了千耳会,但对方拒绝把重要的客户介绍给我。”
“为什么呢?酷拉皮卡已经考到猎人证了啊。”
“我之前也一直在考虑这个问题。”酷拉皮卡沉吟一会儿,又继续道“千耳会的中间人说,我的测试还没结束。所以我想,或许还有一个隐藏测试在等着我,但我现在还不清楚该怎么触这个隐藏测试。”
夜已经很深了,酷拉皮卡带着薄野翎去了一家不大的旅馆,要了一间两床的标准间。昏昏欲睡的前台小姐扫了酷拉皮卡和正在打哈欠的薄野翎一眼,朝酷拉皮卡推荐了正在打折的大床房,颇为无奈地习惯了那种暧昧目光的酷拉皮卡拒绝了前台小姐姐的好意,随后打卡入住。
他们两个都不是小孩子了,也不能像刚开始流浪那会儿可以毫不介意地睡在一张床。
薄野翎摘下面具洗白白后温吞地换上了睡衣,随后踩着拖鞋走出来。酷拉皮卡坐在桌边用电脑查着关于猎人考试后的隐藏测试的问题,但看起来好像没有找到有价值的线索,眉目有些凝重。薄野翎走到酷拉皮卡身边去,弯腰看网页上的内容。
“完全没有线索……”酷拉皮卡往后靠在椅背上,转头看向薄野翎。
视线里的少女已经摘掉了常年戴着的面具,银在还未散完的热气和灯光的照映下流转着浅白光晕,长柔软地顺着肩膀落下,尾端温驯地垂在空气中。她正弯腰看着笨重台式电脑的屏幕,刚出浴的皮肤泛着浅浅绯红,蓝眸反射出屏幕的白光,神情浅淡气质空灵。
酷拉皮卡的手指微微动了动,随后很快反应过来,用手抵着唇不动声色地移开视线。
忘了第一次提出分房睡这件事的时候究竟是十四岁还是十五岁了,和毫无性别意识的薄野翎呆在一起的酷拉皮卡,终于在一次住宿时听到了前台姐姐们的调笑。毕竟那时酷拉皮卡和薄野翎虽然都没成年,糊弄外人时也说是姐弟,可因为薄野翎喜欢可以滚来滚去的大床而选择的大床房,便让关系盖了一层暧昧不清的因素。
酷拉皮卡听到了大人们龌龊的谈话,回去又遭到了出浴少女的暴击,第一次提出了和薄野翎分房。
“酷拉皮卡有问问你的朋友吗?”薄野翎站起来“他们应该也有这个隐藏测试的吧?”
酷拉皮卡一怔,迅反应过来“对啊!我居然没有注意到,应该打电话问一下!”
说罢,他又笑“不过今天实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