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不说,在使用武器这方面,日本人还是很有悟性的,其中就有人很快就琢磨出了使用步枪的战术。“联军”的主攻方向不用说仍然是二号碉堡方向,这帮乌合之众集中了五十支步枪,老远就开始放枪,打得圆堡的水泥墙面火星直溅。
伊莎因一想起昨天“联军”的排枪火力,就感到分外的后怕。
起码就声势而言,“联军”的排枪放起来的确是声势惊人。昨天下午,在步枪火力的掩护下,“联军”的炮灰们几乎是一排一排地蜂拥往上冲,那架势,让伊莎因这个现代人心惊肉跳。
在没有机枪的情况下,人海战术显得十分有效,二号碉堡前面的护城河上,吊桥一直都是畅通的,对于进攻者十分有利,另外两面的佯攻又吸引了守军的火力,主攻方向的防守火力因而显得有些单薄,在前赴后继死了一堆又一堆人之后,进攻者冲到了二号碉堡的废墟后面。借着废墟的庇护,手持茅氏步枪的家伙竟然有模有样地对准守军放枪,当然,没有经过训练的人枪法自然比较烂,但瞎猫也能撞上死耗子,二号碉堡的废墟离圆堡不过两百米,废墟中的子弹嗖嗖地射向圆堡,时不时地就会让某个守军兵士被子弹击中。
守军的人数本就有限,于是,防守的局面越发危急了。
好在,临时在二号碉堡后面拉起的铁丝网起到了不错的防御作用,冲锋的队伍在铁丝网面前有些不知所措,手掌一沾上就被铁丝网刺破,然后干脆被铁丝网勾住脱不得身,须知炮灰们都是不着甲的,一道铁丝网就让许多人在瞬间失去了战斗力。
战争当然是残酷的游戏,第一批炮灰被守军打倒在铁丝网之前,他们的尸体顺势就被后面的进攻者当成了垫脚石。当越过铁丝网的进攻者不顾伤亡冲到圆堡下面的时候,来自地堡碉堡和圆堡的交叉火力这时候就显出了威力,在废墟和圆堡之间,顿时张开了一张死亡火力网,一次又一次地收割着进攻者的生命。
攻守双方的攻守围绕圆堡和二号碉堡这一段不到两百米的距离在拉锯,人海像波涛一样,一忽儿卷向圆堡,然后卷回去,之后再卷过来,再卷回去,一个浪头又一个浪头向圆堡扑击,进攻者完全是不要命的打法。但就是这么个谈不上战术的野蛮打法,让守军根本就没有喘息之机,而且,这种拼消耗的打法,更是让守军消耗不起。
要不是弹药储备尚属充足,圆堡早就被攻破了。这让人感慨,范弗里特弹药量果然就是最好的战力加成,最危急的时候,手雷就好像是不要钱一样的往进攻者头上撒去,可气的是,一个愣头愣脑的家伙在对着下面扔炸药包的时候,慌乱之间,将炸药包丢得离圆堡太近,结果竟然将圆堡炸掉出一个三尺见方的缺口,差一点这个缺口就成了敌人突破的捷径。万幸的是,爆炸过后,敌人非死即伤,等爆炸的烟雾散开,当敌人意识到这是一个千载难逢机会的时候,缺口处已经挡上了一块预制板,再过一会儿,就被砖石塞死了,再也看不到一丝缝隙。
从昨天到今天,战况一直是空前的激烈,守军的伤亡不断上升,到现在为止,守军的伤亡率已经达到了八成以上,岑刚也负了伤,但他吊着一只胳膊,一直还在指挥。三百守军,两天守下来,只剩下了九十五人,其中十七个重伤,三十九个轻伤,要不是将水兵、通讯兵以及大宋民工拉上阵地,圆堡早就失守了。
伊莎因叹了一口气,心道战争真是一种极其残酷的游戏,不是一个女人能够玩得来的。
第二天,当晨曦刚刚露出天际,圆堡所有的人都被叫醒了,伊莎因也不例外。
“姐姐,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敌人好像不见了。”谭望娣经历了前两天的战事,看起来成熟了些,胆子好像也大了点,嗯,在战争中成长,无论是男人女人,在这种生死关头,适应环境的速度令人吃惊。
“这一定是在引诱我们出击,我们不能上当。”伊莎因表示,我们不能再上当了。
可是直到日上三竿,阵地上仍然看不到一个活着的“联军”士兵。跟伊莎因一样,变得空前慎重的岑刚在等了又等还是未见四周有任何动静之后,方才派出人员侦查敌踪。
一番小心翼翼的查探下来,这才搞明白,敌人撤了,不声不响地,已经趁着黑夜撤了。
此后不久,海面上远远地来了一支船队。待到看清是自己这一方的船队时,圆堡内爆发了热烈的欢呼。
这是搭载王风一行的船队,王风终于辞别了陈亮,依依不舍地告别了克拉地峡,也踏上了前往库页岛的征途。
当王风踏上陆地,听岑刚报告所有的一切时,苦笑了一声:
“这么说来,敌人应该是被我们这支船队吓跑的,其实我们这次所有的船都是风帆船,连飞剪船都没一艘,看来,我们在海上的威名是打出来了。都能吓跑敌人了。”王风嘴上这么说,心里却哼道:算你们三国联军识相,哼!想跟我们打海战,门都没有!就算我们是慢船,也照样虐你们。
嘿嘿!有点可惜,让他们溜了,没捞着在海上狂扁三国联军的机会。王风不免感叹,女真人不光是舍得死能打仗,他们还能伸能缩,而且鼻子好像是还格外的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