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啊!”陆晚又气又急,可是怎么解释得清?只得抓住他的袖子,红着眼睛道,“我是被冤枉的!”
然而这人顺手就扣住了她的脖子,手指冰凉得没有一点温度。
他锁住她咽喉,眼中没有一点感情,如同锁着仙羽一样,没有任何特殊。
陆晚见过他很多次杀气凌然的样子,然而从来没有哪一次像现在这样,眼眸里如同结着千年的寒冰,同时又有满满的厌恶。
一阵疼痛从心脏里蔓延开来,揪得五脏六腑都跟着痛,她听见自己的声音有些颤抖“你不信我?”
萧令冷笑一声,锁着她咽喉的手指没有半点放松。
听见这笑声,陆晚陡然惊醒“是你!是你设计的对吗?”
她偷听他审问仙羽、她半夜跑出去会见仙羽,他怎么会不知道?她以为是自己攻了他的心,可他那些情话,何尝不是攻她的心?
谁认真,谁就是傻子啊!
萧令面带讥讽,冷笑道“你真是会装啊,我差点就上了你的当。”
“不是的!”陆晚摇头,她张了张嘴,刚想解释,可话到嘴边才发现,怎么说呢?说她是真心的吗?
怎么解释自己跑到先皇后的寝宫?
狠狠一把松开她,萧令朝身后命令道“带下去,交给刑部严加审问!”
气息几乎凝滞,喉咙里有什么东西梗着,陆晚怔怔地看着他“你不是说真心喜欢我吗?”
不是说要跟她过一辈子吗?
不是说要和她生孩子吗?
怎么从头到尾,都是为了设计她的呢?
“喜欢你?”
萧令轻笑,眼底一片冷漠。
“我怎么会喜欢你这样的女人?”
这话从他嘴里说出来,一点都不违和,仿佛他这样的人,天生就该冷心冷情。
仙羽的话又在耳边响起“你对女人一向如此。最开始你觉得她新鲜有趣,就百般注意她,给她与众不同的温柔;而一旦觉察出她身上有不利于自己的东西,你立即就能斩断情丝,将所有感情收回,干净利落,仿佛从来不曾认识过一般!”
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割裂了一般,疼得她蹲在了地上。她强忍着痛楚,仰起苍白的脸看他。
“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不相信我?”陆晚是爱哭的,可是此时她却极力忍住了眼泪。
“温香楼。”看着蹲在地上的她,萧令表情冷漠地亮出一枚墨玉,“我当时就在屏风后面。”
所以,他把三人的对话都听得清清楚楚。
“我拿到密信,你拿到晋王妃的名分,目的达成,我便会带着阿晚归隐。”
想起父亲的话,陆晚的脸刷地一下变得惨白。
“我真的没有密信。”她伸手,慌乱地抓住他的手指。
萧令轻笑,将手指抽出“这话你留着对刑部说吧。”
陆扬这样的人,怎么会有那么单纯的女儿?
当真是把一只小白兔送到他身边吗?
亏他还在为了她的安全着想,为了让她不受伤害,甚至想着把她送走。而她楚楚可怜地说什么在乎他,说什么不想走,目的就是为了成为陆扬的暗线,等着时机一到,就要与他分道扬镳。
而他,差一点就相信了。
嘴角浮现一丝讥讽的笑意,他冷冷瞥她“和我玩逢场作戏的游戏,你还是太嫩了点!”
心口隐隐作痛,一口腥甜的味道涌上来,萧令死死地抿着唇,脸色有一瞬间的苍白,不想让人看见自己的狼狈,他拂袖就出了门。
“到了刑部好好招认,夫妻一场,本王会向圣上讨个恩典,饶你个全尸。”
情绪全线失控,陆晚的眼泪终于滚落下来,朝着他的背影哭道“我真的没有骗你!”
脚步一顿,那人在殿门口停住,却没有回头。
陆晚站在原地,怔怔地看着那道熟悉的身影远去。
是的,如他所说,她并没有想过要和他一辈子。
那是因为她不敢想啊。
一边是父亲的警醒,一边是他的冷漠,她到底要有多大的胆子,才敢妄想跟这样一个人谈天长地久?
可是感情这种东西,又怎么能是她可以控制的?
她跟他闹,跟他玩小把戏,难道不是因为喜欢吗?
可是她从来没想过,会是这么的心痛。
晋王萧令是什么人啊,怎么是她这样的傻子可以喜欢的?
有侍卫上来,架着她就往外走。陆晚没有挣扎,甚至连喊冤都没有。
夜风微凉,吹得人的眼泪凉,心更凉。
晋王府的湖边,有个人就这么吹着凉风,捏着酒壶坐在栏杆上。
萧令没有说什么,一个字也没有说。
公孙仪和穆冉站在不远处,一脸的复杂。
晋王萧令不爱饮酒,这是全府上下人人都知道的。受顾家的影响至深,他自小就对自己约束颇深,酒色二字,从未放纵。
可眼下这么一口一口地仰头灌着,看着让人着实心疼啊。
兄长离世,父亲病危,而那陆晚在这种时候伤了主子的心,岂不是伤口上撒盐吗?
可是主子不喝酒,就这么闷着,他们得更心疼啊。
所以当王瑾从墙头跳下来的时候,就看见这么一幕晋王萧令坐湖边酗酒,身后站着两个呆侍卫,你望望我,我望望你,谁也不去劝。
“令哥哥!”王瑾远远地就朝他喊,接着就是一个包袱扔了过来,“带给你吃的!接着!”
看着跑过来的人,萧令扬了扬手指酒壶,笑得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