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在说看你能活过几时。
是他吗?陆晚摇摇头,如大家所说,白玉绫是靖远侯谋逆的证物之一,那么晋王和太子,都是此事的受害人。他不存在这样的动机。
裴贵妃吗?陆晚默默地看了那圣眷正浓的身影一眼,裴家名震长安,用不着和他父亲过不去,就算是为了自己的利益,也不敢如此明目张胆……至少,皇帝并不是个好糊弄的人。
一个声音将她从沉思中惊醒。
“臣妾瞧着这陆扬之女很不错,说起来,放在浣衣局可是有点委屈了。”
见皇帝微微点头,她走过来扶起陆晚,眼波流转,又是一叹“刚刚还真是差点冤枉了你。”
陆晚忙跪在地上叩首“奴婢不敢。”
裴贵妃又道“圣上,不如臣妾向您讨个人情。”
陆晚连连叩拜“奴婢无德无功,贵妃娘娘恩德如山,奴婢不敢领受。”
她是想离开浣衣局,为了自己不被人欺,为了能洗清父亲的冤屈。
但绝不是进入昭阳宫——裴贵妃看中了她身上哪一点她不知道,但是她一点儿都不想踏足后宫之地。
她只是想要得到自由,能够脱离宫中这个是非之地,去寻找白玉绫的那幅图。如果她真的进了昭阳宫做宫女,只怕再也没机会去查证什么真相了。
太子却一脸欣慰地道“你父亲德才兼备,孤看你也是极为知书达理的,浣衣局那是什么地方?那都是最下等的宫女干的活儿,你一个千金小姐,如何受得了那样的差事。”
皇帝道“朕看贵妃说得不错,刚刚朕也差点冤枉了你,权当是补偿你,你看如何?”他放缓了声音,一脸的温和。看上去是真的替陆晚着想。
君命难为,无法再推辞了。
陆晚伏在地上,一颗眼泪浮上来,她又狠狠地忍了回去。就这样认命吗?
不。
她心头一紧,大着胆子道“奴婢斗胆,请圣上让奴婢自己选择一个去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