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藤亚由轻轻坐到穆少天的身边,但还是刻意与他保持了一些距离,也没有正面以对,只是低眉垂首地看着地面,开口:“您有什么话就说吧,我还有其他事要忙。”

无论她再怎么刻意与穆少天保持距离,他还是像个橡皮糖一样粘了上来,附在她的耳畔柔声问:“在你车祸落水以为自己必死无疑那一刻,你最后想到的人是谁?”

是谁?安藤亚由美陷入沉思,她当时除了恐惧、惊慌、绝望外,在她发现打不开车门的那一刻,她脑子里浮现的第一个人是十年前那个对自己撒娇耍无赖的青春少年。

自己怎么会在生命的最后时刻想到穆少天?是她对他年少时的一份愧疚不安,还是她早已……深陷情网爱上了他?

她怎么会爱上穆少天?自己的心在当年被松本俊明狠狠抛弃时,在穆曼琳一把火谋害自己时,早已经灰飞烟灭,现在怎么会为他死灰复燃?

她贪恋的究竟是曾经那个纯真少年给自己的美好初恋,还是如今沉沦于他强加给自己蚀骨销魂的快乐?她此时已经分不清自己究竟喜欢的是哪一个他,只知道她确实对他动情了。

“是不是我?”男人再次问她。

“不是。”安藤亚由美急忙否认,并解释:“我当时太害怕了,什么也没想。”

“如果你就要死了,你想对我说什么?”

“我……”即使她清楚心里的答案,她也不会告诉他,如果自己就要死了,她最想对他说我想的那个人其实就是你。

人在往往在生死间才能看清自己平时看不清的事实,所以纵使她现在明白了自己对穆少天动了情,她也不能透露任何蛛丝马迹让他知道自己爱上了他,她已经在穆家举步维艰了,不可能不自量力表明自己,将自己送上如履薄冰更加危险境地。

命运就是这么造化弄人。

十年前,当穆少天痴执不悔喜欢自己,说要给她一辈子时,她只把他当作是青春期孩子一时兴起而产生的情愫,从来都没有把他的喜欢当真过,就算后来他为自己担罪入狱,她才相信他对自己的感情是真情实意的,也没敢对他动任何妄念。

而今他出狱回来,早已经将对自己狂热的爱恋消散殆尽,现在他只把她当作一个解决生理yu望的工具,可悲的是她这才看清了自己的心,她和他注定是要错失彼此的。

如果没有昨天那场车祸该多好,这样她就能一如既往地把他当作穆家的长孙少爷,又或者是自己欠债的债主,不必为这份突然明晰起来的真心而苦恼烦忧了。

穆少天仍不到黄河心不死地向她索要答案:“告诉我,你心里究竟想着谁?”

“是我的前夫。”她对他不依不饶的追问不堪其扰,半真半假地回答:“我曾经有过一段失败的婚姻,将我毕生的爱情都付给了那个男人,虽然是他先抛弃的我,可我至今也没有办法忘记他,假如我就快要死了,我想的第一个肯定就是他。”

这话的前半段是真,后半段却是假,不过为了让穆少天彻底相信,她还挤出点泪水来渲染自己对前夫坚定不移的情意。

“既然那个男人抛弃了你,你为何还在记着他?”穆少天神色毫无波澜,但敏感的安藤亚由美却察觉到了渗人的寒意。

“我……”她又一次无言以对。

“所以你的心给了那个男人,不会再对任何人动心了?”

“是。”她违心逆意地回答他。

“看着我说。”穆少天厉声命令。

安藤亚由美抬起一直看着地面的眼睛,转首侧视男人俊逸的容颜和深渊般的漆黑眸子,他就像能看透她似的目不转睛盯着自己,这种强烈的压迫感让她突觉心虚。

她与他对视了不到三秒,立即闪躲地垂下眼帘。

“是。”她的声音轻飘飘没有底气,显得毫无说服力,穆少天可能不会轻易相信自己,肯定还会没完没了的问下去的。

没想到男人只说了一个好字,便结束了他和她之间你问我答,就像真心话大冒险般让人惊心动魄的可怕游戏。

安藤亚由美抬眼诧异地再次看向他,他却一脸笑意相对。

她一头雾水,这个男人怎么变脸变得这么快,但她却不知道,刚刚她那个闪躲的眼神已经足以证明了她的话并非她的由衷之言,而只是骗他的一个小伎俩。

穆少天满心愉悦,马上开始聊起了另一个新的话题:“我想你应该知道你昨天的车祸并非意外吧?我已经为你找到你车祸失事的真凶了,你想用什么方法来惩罚她?”

“你知道那个真凶是谁?”安藤亚由美没想到穆少天会为她车祸的事这么上心。

昨天在她出事后,她就猜到了这是有人在自己的车里动了手脚,而那个凶手极有可能就是前天晚上冲到自己房间,拿刀行凶的穆曼琳,因为她一直都对自己恨之入骨。

“是我小姑妈,穆曼琳。”

果然不出她所料,就是那个恶毒的女人想要取自己的性命,她知道她早就对自己积怨颇深,她的两个大哥因自己而死,现在她的丈夫又和自己暧昧不清,她那样心高气傲受不的一丝气的大小姐怎么能放过她呢?

穆少天将身体斜靠在沙发背上,换了更舒服的姿势,一手撑额,一手悠然抚摸着她的发际,像个温柔痴心的情人,准备帮她讨回公道:“你想要我帮你怎么惩罚她?”

“不用了。”安藤亚由美断然拒绝了他的好意,“我一个女管家,哪有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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