莱昂丝太太又气得脸红起来。
“小姐,我不知道你是谁,这真是岂有此理的问题。”
“莱昂丝太太,雪梨·王小姐是我们请过来办案的侦探。”亨利介绍说。
“侦探?侦探来问我话干嘛?你们难道对我有所怀疑?”
“我很抱歉,莱昂丝太太,我能体谅您的苦衷,但为了掌握更多的线索,破解查尔斯爵士死亡之谜,我不得不重复我的问题。”王莉问道。
“那么我就回答吧,肯定没有过。”
“就是在查尔兹爵士死的那天也没有过吗?”
莱昂丝脸上的红色马上褪了下去,出现了一副死灰的面孔。她那焦枯的嘴唇已说不出那“没有”来了。
“一定是您的记忆愚弄了您,”王莉说道,“我甚至能够背出您那封信中的一段来,是这样的:
‘您是一位君子,请您千万将此信烧掉,并在十点钟的时候到栅门那里去。’”
“别说了!”莱昂丝生气的打断了王莉的话,“难道天下就没有一个真正的君子吗?!”她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
“您冤枉查尔兹爵士了。他确已把信烧掉了,可是有时虽是一封烧了的信还是可以认得出来的。您现在承认您曾写过这封信了吗?”
“是的,我写过,”她喊道,同时把满腹的心事都滔滔不绝地说了出来,
“是我写的。我干什么要否认这事呢?我没有理由要因此而感到可耻,我希望他能帮助我,我相信如果我能亲自和他见面的话,就可能得到他的协助,因此我才请求他和我见面的。”
“可是为什么约在这样一个时间呢?”
“因为那时我刚知道他第二天就要到伦敦去,而且一去也许就是几个月。由于其他原因我又不能早一点到那里去。”
“可是为什么要在花园里会面而不到房子里面去拜访呢?”
“您想,一个女人能在那个时候单独到一个单身汉的家里去吗?”
“噢,您到那里去了以后,发生了什么事没有?”
“我并没有去。”
“没有去?”
“没有去,我拿一切我认为是最神圣的东西向您发誓。我没有去。有一件事使我不能去了。”
“那是件什么事呢?”
“那是一件私事,我不能说。”
“那么,您承认您曾和查尔兹爵士约定在那正是他死去的时间和地点相会,可是您又否认您曾守约前往。”
“这是实情。”
“莱昂丝太太,由于您不肯全部彻底地说出您所知道的事,使您负起了严重的责任,并已把您自己置于非常危险的地位。
如果不得不叫来警察协助的话,您就会知道您受着多么大的嫌疑了。如果您是清白无罪的话,那为什么最初要否认在那一天您曾写信给查尔兹爵士呢?”王莉用一连串的询问,展开了心理攻势。
“因为我恐怕从那问题上得出什么不正确的结论来,那样我就可能被牵连到一件丑闻中去了。”
“那么您为什么那样迫切地要求查尔兹爵士把您的信毁掉呢?”
“如果您已经读过那封信的话,您就应该知道了。”
“我并没有说我读过信的全部啊。”
“您却引用了其中的一部分。”
“我只引用了附笔,我说过,那封信已被烧掉了,而且并非全信都能辨认。我还要问您,为什么您那样迫切地要求查尔兹爵士把他临死那天所收到的这封信毁掉呢?”
“因为这是一件纯属私人之间的事。”
“更重要的原因恐怕是您要避免公开的追究调查吧。”
“那么我就告诉您吧,如果您曾听过任何关于我的悲惨的经历的话,您就会知道我曾经草率地结过婚,事后当然又因此而懊悔。”
“请说吧,莱昂丝太太,我们会为您保守秘密的。”
“我过着不断遭受我已厌恶透顶的丈夫迫害的生活。法律袒护着他,每天我都面临着被迫和他同居的可能。
在我给查尔兹爵士写这封信的时候,我听说如果我能支付一笔钱的话,我就可能重获自由了。
这就是我所想望的一切——心地宁静、幸福、自尊——这就是一切。
我知道查尔兹爵士是慷慨的,而且我想,如果他听我亲口讲出这事的话,他就一定会帮助我。”
“那么您为什么又没有去呢?”
“因为就在那时候,我又从别处得到帮助了。”
“那么,为什么您没有写信给查尔兹爵士解释这件事呢?”
“如果第二天早晨我没有在报上看到他的噩耗的话,我一定会这样做的。”
“好了,谢谢您,莱昂丝太太。”王莉结束了问话,并向莱昂丝提出道别。
莱昂丝没有回应,还是呆呆的坐在打印机旁,一动也不动。
“就这样完了?为什么不继续问清楚?”亨利不解的问王莉。
“不用问那么详细了,如果她真的去过巴斯克维尔庄园的话,恐怕她不见得敢说她没有去过。
因为她总得坐马车才能到那里去,这样的话,要到第二天清晨她才能回到库姆·特雷西,这样一次远行是无法保守秘密的。
因此,最大的可能就是,她说的是实话。”
“雪梨·王小姐真厉害,问的那个女人一点办法都没有,要是换做是我来问,估计什么也问不出来。”波金斯笑着说道,然后“驾”的一声,熟练的操作起马车来。
几个人回到巴斯克维尔的别墅时,已经快是傍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