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将军,误会误会!我们是向刘使君投诚的!”陈兰高声地冲着管亥道。
管亥这才喝止住弓骑兵,嘿嘿一笑道:“主公有令,只要放下武器便可一律免死,你们既然想投降,为何还要手持武器?管某哪知你们是真降还是假降?”
陈兰一头黑线,自己贪功心切,只想着擒下纪灵好向刘泽邀功请赏,没想到对方根本就没理会这茬,真要是让弓骑兵给射个透明窟窿那可真就是冤死了,他赶忙道:“将军有所不知,我等已决意投效刘使君,正欲擒下纪灵来献给刘使君,故而没有缴械,请将军见谅。”
管亥恍然大悟道:“原来如此,你为何不早说?”
陈兰一肚子的委屈,心道,我倒是早想说了,你给说的机会了吗?不过这话也就是只能在他心中想想罢了,此刻嘴里那敢说出来,陪着笑脸道:“方才早该与将军说话的,只是与那纪灵缠斗之时,分不出身来,请将军恕罪。”
管亥注视着纪灵远去的背影,此时倒是有些懊丧,道:“可恨,让那纪灵给逃了!”
陈兰道:“无妨,纪灵所逃方向,正是往淮水而去,今日早上决战之前,纪灵已将浮桥渡船全部烧毁,此时淮水上半无半条船只,纪灵自掘坟墓,已是插翅难逃,某愿前面带路,引将军擒下纪灵。”
管亥大喜道:“好,你们且前面引路。若能擒得纪灵,我管亥定当在主公面前保荐你们之功。”
陈兰雷薄也是听说过管亥的名字的,知道他是刘泽的心腹之人,听得他如此说了,不禁喜出望外,拱手而谢道:“多谢管将军。”
管亥立即整点弓骑兵,由陈兰雷薄带路,向淮水边追击而去。
纪灵如惊弓之鸟,慌不择路,引了几十骑亲兵便是夺路而逃。可他刚走到淮水边。这才猛然惊觉,淮水上的浮桥没了,渡船没了,自己如何才能逃得淮河去?看着空荡荡的河面。纪灵不禁是悲从中来。哀叹连连。背水一战的计谋并不是他纪灵首创的。那是四百年前的韩信就用过的,破釜沉舟更不是纪灵的招儿,那可是项羽的成名之作。四百年前的运用它的人成功了,可为何轮到他纪灵,却一败涂地?
纪灵想不通,没道理呀!为什么别人可以用,他却不能用,难不成兵书上写错了不成?本来指望着破釜沉舟背水一战,置之于死地而后生,将己方的士气提升起来,一鼓作气地拿下徐州军,但徐州军只喊了一个口号“降者免死”,自己的军队在顷刻间就全线崩盘,齐刷刷地扔掉武器投降了。直到那个时候,纪灵才明白,战场之上想求生的话,手段还是很多的,不光是断绝后路拼死一战就能保住性命,而更多的时候只要扔掉武器高举双手,一样可以保全性命。
明白过来这个道理,但却也迟了。渡船没了,浮桥也没了,而这一切却是他亲手安排的,自掘坟墓!纪灵不禁苦笑连连,自己真的是在为自己挖了一个大坑。
弓骑兵的速度极快,一直就是死死地咬着纪灵不放,纪灵前脚步刚到淮水边,管亥已经率兵呈扇形围了过来。纪灵的几名亲兵见情形不对,刚企图沿着河堤逃走,管亥那里会给他们这样的机会,只是轻轻地一挥手,箭如飞蝗,把那几名亲兵转瞬就射成了刺猬。
管亥冲着纪灵大笑道:“纪灵!你已经是山穷水尽了,还不下马早降!否则这几个人就是你的下场!”管亥指着那几具亲兵的尸体。
纪灵看看身边廖廖无几的亲兵,再看看那一大彪的弓骑兵手中的寒光闪闪的弩箭,自叹今日已经是必死之路,不过他到是没有准备屈膝投降。虽然袁术为人是不咋样,但对纪灵却一直是重用有嘉,纪灵对袁术也一直是忠心耿耿,一直以袁家奴仆自居,别人或许可以投降,但他纪灵不行。
“今日虽然兵败,纪某宁死不降!”纪灵拨出佩剑来,脸孔在扭曲着,目眦欲裂,冲着管亥道:“你们休得再要枉费心机,纪某愿一死以报大陈陛下!”
而后纪灵面南望向寿春方向,泣道:“纪灵不才,大失陛下所望,罪无可恕!今一死以报陛下!”说着,纪灵毫不犹豫地将佩剑横到了脖子上,连看都没看管亥一眼,飞快地在项上一抹,一股鲜血pēn_shè出来,血溅五步。
管亥派人上前查探,纪灵已经是气绝身亡。于是令人将纪灵的头割了下来,准备拿到刘泽帐前请功。
主将纪灵既死,副将雷薄陈兰投降,义成之战便很快地落下了帷幕,五万淮南兵,除了近三万人做了俘虏之外,其余的两万人马,大多死于乱军之中。纪灵的背水一战非但没有起到提升士气的作用,反而加速了袁军的崩溃之势,五万人马无一逃脱,全部被歼灭。
大战结束之后,刘泽已经是立好了中军帐,各师各旅皆是到帐前纷纷报捷。
管亥提了纪灵的人头,引了陈兰雷薄去进见刘泽。
“启禀主公,纪灵人头带到!”管亥提着纪灵的那颗血淋淋的人头,大步入帐。
刘泽不禁一喜,道:“纪灵可是子前所杀?”
管亥倒是没有抢功,据实地道:“末将并未曾斩得纪灵,那纪灵逃到淮水边,见上天无路入地无门,不得以而自杀之。”
刘泽微微一笑道:“若非子前苦苦相追,纪灵缘何肯自杀?今日一战,子前当为首功一件!”
管亥没有沾沾自喜,道:“今日能获纪灵之首级,并非末将一人之功,袁军降将陈兰雷薄亦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