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幽怜诡异一笑,道:“如今,可难得遇到,像季姑娘如此性情率真的人了。”
只是在他看来,就算是萧王殿下不出现,那汐瑶郡主也是不会有事的。司空幽怜狡黠一笑,道:
“有件事,我是有意未跟你提的。”
“何事?”
季清歌一脸疑惑。
“就在你同萧王殿下一道离开了大厅之后,那冷言也离去了。”司空幽怜薄唇挑起一抹自信的笑意,道:
“有他在,汐瑶郡主怎会有事?”
季清歌听后,欣然一笑。道:“是说司空将军在马厩之时,能做到那般的从容呢。原来,是你早就知晓,冷言去解救婉凝了。
还得多亏你提起啊,要不,我仍然要为她担忧。”
因为不知云婉凝,被燕王府的密探劫持去了何处。而她对祁嘉一带,又完全不熟。
虽通过帝瑾轩的引荐,认识了淳于将军吧。可那会子,淳于将军坐在刺史府的大厅中,倍受人关注。
她若去寻淳于将军,便会在无形中,给云婉凝制造出预想不到的麻烦。
得知冷言已离开刺史府,季清歌就放心了些许。她拽紧缰绳,回头向祁嘉古城所在的方向望去,道:
“司空少将军,要不,我们趁天黑之前,赶回刺史府吧?因为萧王殿下说过,他会去刺史府接我的。”
“何必着急赶回去?”
司空幽怜淡淡一笑,指着战马踩着的古道,一本正经的道:“这条古道,是通往本座跟你提起过的那座铁索桥的唯一通道。
你我骑马出城,也行走了足有半个时辰了。
这一路走来,又何曾见到过萧王殿下和汐瑶郡主,还有冷言他们的身影?”
“若是婉凝被他们顺利的救出了,那我们这一路走来,应该能与他们相遇才是。可事实上,却并没如此。”
季清歌轻轻叹息一声,道:“连燕王殿下最器重的影卫冷言,都没能寻到婉凝。可见燕王殿下对冷言,已经有了防范之心。”
“无碍,先到我提过的那处民居去,兴许婉凝就在那儿。”
司空幽怜噙着一抹浅淡的笑意,道。
“要不,还是你把行走的路线,说与我听。我去寻婉凝,便好。”
眼看都快天黑了。她一已婚女子,跟在他一未婚男子身边,怕是在被人瞧见后,会招来闲言碎语的。
其他人说甚,她倒也不介意。
关键就是那司空将军夫人,那张嘴犀利的。唉。她和司空幽怜都还没点子甚事呢,都让司空将军夫人在牛皮大帐中,含沙射影的向她交待过一些细节。
让她有难处就找她,不要找她儿子司空幽怜。如此,云云。
今日若不是遇到了棘手之事,她除了向他寻求帮助,便别无他法的情形下。那她就是再有难处,也是不好跟司空幽怜开口的。
否则,给他母亲知晓后,怕是又要寻她,兴师问罪了。
但他能领着她出城,带她去寻找汐瑶郡主。那就说明,他是拿她当作了知己,当作了挚友的。
在挚友面前,怎能道他母亲的不是?
司空幽怜眼底掠过一丝不耐,露出讥讽的笑意,道:
“你如此着急的往回赶,是怕萧王殿下撞见你了,会心生不安?”
她怎地也不想想,那萧王殿下只身前去救汐瑶郡主。若是汐瑶郡主真遇到了甚难处,难道萧王殿下会在情急之中,还顾虑她的感受,而不与汐瑶郡主策马驰骋么?
“不是。”
季清歌微微摇头,道:“只是想着快天黑了,怕令尊和令堂寻不到你,会着急。”
“我父亲自到了驿站后,就没离开过表姑入住的那间客房。而我母亲,她这会儿在刺史府,也是没多少心思挂念着我的。
倒是你,若是你介意的话,那我们就各自回城算了。”
如此,她就不必担忧,萧王殿下会在见到了他们的身影后,而争风吃醋。
季清歌从司空幽怜的话语里,听出了几分悲凉感。她尴尬的勾了勾唇,心想,既然都出城了,不如就好好的骑马前行吧。
能寻到汐瑶郡主,算是幸事。
不能寻着,也权当是出城散心得了。
司空幽怜只说,燕王殿下在几年前,带他到过祁嘉古城郊外的一处民居。若是运气不错的话,兴许能在那儿,寻到汐瑶郡主。
骑马驰骋了约莫一个多时辰,季清歌总算在天黑前,见到了司空幽怜跟她提过的那处民居。
站在祁嘉河的河畔,季清歌远远儿的就眺望到了,站在河对岸的一位孩童的身影。那孩童,正是她白天在河边所见到过的。
她眼底闪过一丝欣喜,对司空幽怜说道:“我识得木楼外站着的那孩童。要不,我们过去?”
“好。”
司空幽怜看了眼前方的木板桥,那座桥,是他走过的。可季清歌却并未走过。
那座桥的桥身由数根碗口粗的铁链组成,左右各三根,算是桥栏。桥下是滚滚的祁嘉河水……
司空幽怜眼底闪过一丝怜惜,浅浅一笑,对季清歌轻声说道:“下马,我背你过去。”只有这样,他才能安心。
“不,不必的。”
她连连摇头,道:“我能行的。”
为了能早些见到她家帝债主爷,别说过一处微微有些摇晃的木桥了。那就是让她跳下河,游到河对面儿去,她也是不会眨眼的。
司空幽怜无奈的叹息一声,道:“那你走在我前面,我才能看着你安然无恙。”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