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错不在您啊!您也是为了正义。”
穆语突然就暴怒起来:“什么该死的正义?他杀的难道都不是该死之人吗?他们早就该受法律制裁!让他们逍遥法外六年,老天爷已经够厚待他们了!”
见她情绪激动,黄博不敢再多言,只是默默地站在一边。
穆语没再理会他,十分烦躁地来回走动。
一大清早她就给容剑打了电话,问他那边查得怎么样了。
容剑只说还没头绪,让她去见见尹筱恬,教了她说一些话刺激尹筱恬,以套尹筱恬的口风。
“我们不是已经通过饶秋兰的身份确定了凌小冬的身份吗?确定了凌小冬的身份就知道尹筱恬是替他顶罪的。既然已经知道了这些,为什么还要套尹筱恬的话?”当时她十分不解。
“回头我再告诉你缘由。照我说的做就行。”容剑说完这句话就挂断了电话。
放下手机时,其实她心里非常矛盾,但还是依容剑吩咐来见了尹筱恬。
她没想到尹筱恬竟是如此爱凌小冬,宁可死也始终不承认顶罪之事。
曾经她以为自己是这个世的人,此时她突然十分羞愧。
假如当初亦涵哥选择的人是她,现在他陷到这种地步,她不知道她是否有像尹筱恬那样的勇气为他顶罪去死。
应该不会。
脑子突然晃过这样的念头,她才知道其实她并没有她自己想象得——虽然已经知道了辛亦涵是凌小冬,她还是一时改口不过来。
“少奶奶,您手机响了。”
听到黄博提醒,穆语这才收回思忖,摸出手机,见是容剑来电,迟疑了一下,她接通了电话,知道容剑要问什么,她将她刚刚与尹筱恬的对话挑重点告诉了他。
“好,我知道了。嫂子,你先回家休息吧。”
“你那边情况如何?”生怕容剑挂断电话,她飞快追问。
“我这边……已经有了一些眉目。”
“什么眉目?”
“辛亦涵是大约八年前来安城打工的,他打的第一份工就是替萧煜然家管理草坪。干了大概一年多,在萧煜然的资助下他创办了永宜公司,就离开了萧家。而凌小冬是在七年多前带着母亲离开华城的,饶秋兰被周意彤送进夕阳红养老院是在凌小冬带母亲在华城消失的三个月之后,换句话说,饶秋兰被送进养老院的时候,大概就是凌小冬完全取代辛亦涵身份的时间。我们找不到辛亦涵的尸体,无从得知他到底是死于自杀还是他杀,又或是意外致死,也无从知道他死的具体时间,现在或许只有萧煜然才知道,他若不说,没人知道他俩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那辛亦涵父母的车祸呢?”
“和你推测得一样,确实有古怪,我们现在完全查不到肇事司机的信息。另外我还从辛家坊的村民口里了解了另一件事儿:辛亦涵父母死时,辛亦涵因为过度悲伤失了声,开不了口说话,只能靠纸笔和大家交流。后来在萧煜然的安排下做了手术方才勉强恢复,不过声音和以前变得有些不同。这显然是萧煜然替凌小冬变身做的安排。换句话说,辛亦涵在他父母去世前就已经死了。至于她妹妹,我查过医院病历,她得的是慢性肾病,本来已经在好转,在她父母去世没多久突然病情加重,没熬几天就死了。大家都说是她是伤心过度,我看应该也是萧煜然的阴谋。不过他们死后都火化了尸体,我们已无从查证。”
“如果真这样,那萧煜然可真够歹毒的!”
“凌小冬也应该有份,起码知情。”
容剑一句话让穆语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再次出声问他现在怎么办。
“看尹筱恬的反应。”
“看她的反应?!”
“对。让我卖个关子,等有了结果再告诉你。我先去忙了。”
“好的。”
穆语挂断电话,往尹筱恬离开的方向看了好一会儿,才无精打采地同黄博离开看守所,回到市局法医室。
冯如冰和章一铭都在,也没什么要紧事,穆语也没心情做什么,在法医室发了一天的呆,以致下班时她整个人都昏昏沉沉的,靠着椅背打盹。
“吱——”
“次奥!老子的车也敢碰瓷!”
黄博的怒骂声伴着急刹车,一时不期的穆语整个人重重地往前排椅背上撞去。
“哎哟!”
“少奶奶您怎么样?”停车后黄博慌慌地回头。
“怎么回事儿?”穆语摸着撞疼的脑袋惊问。
“有个女人碰瓷!看我怎么收拾她!”
“诶!有话好说!”生怕黄博乱来,穆语顾不上脑袋疼,赶忙跟着下车。
“我不是碰瓷,我是找穆法医!我有非常非常重要的话对她说!”车前头一个女人正满脸惶色地向黄博解释。
这不是宫立兰吗?!
穆语惊诧地看着她。
“穆法医!”宫立兰绕开黄博,快步向穆语奔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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