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生什么事儿了?”穆语和冯如冰同声惊问。
“赶紧布控!我马上回去!”容剑说完边挂电话边冲冯如冰说了句“你先在这儿呆着,回头我让人来接你回去”,然后往外飞快。
“容剑(容队)?发生什么……诶!”病房里留下穆语和冯如冰面面相觑。
半晌,穆语问冯如冰:“到底发生什么事儿了?”
冯如冰茫然地摇摇头,眼神中露入出一丝惊惶:“难道就被我们说中了?”
穆语虽然也有所猜测,却仍是一副不敢相信的样子:“不会吧?这么快!”
冯如冰叹了口气:“也不知道这次死的是哪个。”
“不对!肯定不是这事儿!咱两个法医都没去,怎么会是凶杀案呢?肯定是有别的状况。”
觉得穆语的话有道理,冯如冰愣了愣,随即转言:“也许局里找了云康呢?”
瞅了瞅冯如冰的脚,又瞅了瞅自己的病房,觉得很有这种可能性,穆语一时有些沮丧,悻悻地捶了捶床。
冯如冰的脚伤还没完全好,行动很不方便,容剑肯定不能让她出现场,至于还躺在床上的自己……就算自己想去,秦晋桓爷孙肯定也不可能同意,毕竟自己的身体离完全康复还有一段时间。
她突然恼起董宛卿来了。
董宛卿是把她害成这样的罪魁祸首。
不不不,目前看来真正的祸首应该是秦文滔和董悦芸才对。她突然觉得让他们带着那么一大笔钱离开安城去别的地方潇洒快活太便宜他们了。
咦?不对!假如真的祸首是他们,警方怎么没追究他们的责任?
难道……
她心里有了狐疑。
想了想,她试着问冯如冰:“冯老师,有关我车祸的事情您都有耳闻吗?”
见冯如冰点了头,她马上追问,“真的是董宛卿做的吗?”
“董宛卿没有亲口承认,不过从目前所掌握的证据来看,应该错不了。”
“那就是说,已经定了她的罪?”
“差不多了。只等她交待那枚钻戒的下落。”
“哦。那个,冯老师,您知道秦文滔和董悦芸离开安城的事儿吗?”
“他们离开了安城?去哪儿了?”
“走了。”穆语含糊而应。
此时她才意识到爷爷和他们断绝关系并将他们逐出安城的举动看似无情,其实还是护犊心切,爷爷一定看出了或查出了她的车祸与他们有关,否则不至于如此决然。她也有一万个理由相信爷爷已经暗中替他们打点好了一切,她的车祸将与他们扯不上半毛钱关系,所有的罪名都将归于董宛卿头上。
她突然很同情董宛卿这个即将深陷牢狱之灾的替罪羊,也为爷爷的苦心叹惋。
秦文滔一次又一次地伤爷爷的心,虽然爷爷口里一次又一次说着决绝的话,但最终还是一次又一次地维护着他。小希以前那么听他们的话、那么孝顺他们,他们却舍得拿小希的命作要挟换取自己想要的利益。
同样是父亲,身体里流着同样血液的父亲,对待儿女的态度却是天壤之别。
她突然想起秦孝挚曾有一次对她说的话。
秦孝挚说秦文滔之所以会变得这么自私狭隘,都是因为他曾经对秦文滔过度溺爱和纵容,他现在为秦文滔收拾的所有的烂摊子都不过是弥补自己当初教训失败的后果,这是他应该为自己的孩子负的责任。秦孝挚甚至还把秦晋桓的幼年丧母和叛逆以及秦承希的痛苦经历的所有过错都归咎到了他自己头上。
当时她只感觉到了爷爷说这话时的无奈,此时她才知道那不叫无奈,是痛心,是万分不甘又无法逆转的痛心。
“他们这个时候离开安城,是不是说明你的车祸可能和他们有关?”
“嗯?你说什么?”
被冯如冰打断思绪的穆语明明听清楚了,却装出一副迷茫神色,她想试探试探冯如冰知道多少。换句话说,她是想知道容剑知道多少。
“应该和他们没关系,我只是随便问问。”冯如冰其实也是试探,随即笑了笑。
穆语反问:“你觉得和他们有关系吗?”
“从我们掌握的证据来看,没有关系。如果真有关系,警方肯定也不会让他们离开安城。”
冯如冰滴水不漏的回答让穆语无话可说,两人一时都没再出声,病房里顿时显得有些沉闷。
半晌,还是穆语打破了沉默:“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让容队这么紧张。”
此时的冯如冰倒很平静:“应该很快就能知道。”
话音刚落,穆语的手机响了,见显示的是尹安然来电,她十分意外,脑子里立刻各种猜测尹安然打电话要说什么。
冯如冰见她迟迟没接电话,只道自己在这不方便,很识趣地说了句“我去下洗手间”,然后艰难地起身。
“没事儿没事儿,冯老师您坐着,不碍事儿的。”穆语看懂了冯如冰的神色,一边摆手一边快速接通电话,淡淡地“喂”了一声。
“穆语?”电话好头传来一个女人低低的声音。
“是的。打电话给我干什么?”女人的声音有些熟悉,受惯性思维限制的穆语也没多想就冷声质问,语气很不善。
“我不是尹安然。”
“不是尹安然那我挂了。”
“我是董宛卿。”在穆语挂电话前对方飞快自报身份。
“董宛卿?!”穆语非常吃惊,“你怎么出来了?!”
“我出来了你很失望吗?”董宛卿在电话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