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典可感受到了凌涪的兴奋和热情。
凌涪虽然不像良庆那样少言,也确实很少一口气说这么多话的。
会顺利罢。她暗暗想。
弃船登岸后,又换乘马车,车轮粼粼,在砌着坚硬方条石的宽阔大道上不急不缓地行驶。
沿路不少人同凌涪良庆二人打招呼,穆典可掀开帘子看,道旁退去成排的金叶梧桐,远可见错落的房屋,石阶和药田。
竟还有风车。
偶然过去一两张面孔,也一样好奇地回头看她。
常纪海居住的合生堂是个极大的院子,大到空阔。
院中铺着长条形的青色石板,迎面就见盘踞在西南角一棵庞大的古槐,树身如塔,枝叶如盖,裸露在地表的根茎盘弯错次,如一柄巨伞擎于天地间,枝干盘伸盖住了约有二亩天空。
深秋时节,叶黄萧疏,却仍可想见其春夏盛景。
常纪海弓着背,在药圃里拔草。倒是福伯先看见了走进来的凌涪和穆典可二人,走过来,笑说道:“四小姐好啊。”
“福伯好。”
穆典可微微欠身。
这位老人家她却是第二次见了。上一次来,她还是个垂髫女童,福伯拿糖来她吃,给她讲西鸥渡的红嘴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