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前来说,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了,且等上一等,”她又说道。
瞿涯看得出来,穆典可眼里的这几分犹疑是做给他看的。
常千佛没有告诉她凌涪打算用什么方法来说服方严,但她就是相信,相信凌涪做得到,也相信常千佛能把这件给她事情办成了。
与之共事这么多年,瞿涯很难想象,有一天,这个对整个世界都怀着一腔敌意和戒备的姑娘会把希望寄托在另一个人身上,等着别人来替她安排。
她可是从来都只相信自己的啊。
“这次之后,你打算跟常千佛走了吗?”瞿涯问道,不是以长老的身份,是以长辈的身份。
这些年,因为瞿玉儿的事,他始终觉得有愧于穆典可。
穆典可点了点头。
瞿涯对她这个答案未置可否,他一向不喜欢对别人的决定横加干涉,也不轻予评论。就是当初,他那么不希望瞿玉儿嫁给金雁尘,瞿玉儿打定主意,他也就妥协了。
“好好生活,以前的事情,忘了它吧。”
瞿涯把舆图揣进怀里,打算去看看千羽的伤势。还有些细节,他想当面问一问常千佛。
“你是不是还有什么话没跟我说?”转身时,他又问了穆典可一句。
穆典可确实还有话说,这话在她心里憋了很久,一直没有找到机会开口,“如果玉儿最终无恙,你能放穆子建和穆月庭一条生路吗?”
“这件事不是我说了算。”瞿涯如泰山磐石般的身躯立在井台边,有一些时未动。沉默了有顷,他道:“如果你问我的态度,我确实很想扭断他们的脖子。就当还你为玉儿奔走的这份情谊。”
穆典可在瞿涯身后闭眼,缓缓吐出一口浊气。
心中没有喜悦,只有无穷无尽的疲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