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这绝对是让人难以置信的突发事件,咱们应该谨慎下自杀的结论,进一步调查取证。”
赵慎三答道。
“呵呵,你妻子郑焰红的社会关系挺复杂的嘛,我们单位的领导介绍你的时候说是侄女婿?看来,卢博文主管眼光不错,认的女儿好,女婿也不错!”
连月冷又貌似闲聊了。
“嗯,我知道您说的是谁,我一贯尊称他大叔的。”
赵慎三恭谨的回答。
“小赵,听说,白满山同志到h省上任后,跟文彬董事长不大合得来?”
连月冷突然问道。
“啊?这是谁……”
赵慎三一开始进来时的思路全部在肖冠佳之死和这个案子的联系上面,后来连月冷头上一句脚上一句的貌似闲聊,他的情绪就松懈下来了,谁知突然间她又冒出来这么一句高压线一般的问话,让他几乎冲口说出“这是谁在造谣?”
这样一句大不敬的话来,都到了嘴边了总算意识到了对面这人的身份,赶紧咽下去了。
“你不要这么戒备嘛,我们为什么要进来单独谈呢?就是我想随意点聊一聊,我也是想多了解一点h省的基本情况,还有拉近咱们俩之间的熟悉程度,给我们俩彼此都有一个互相了解的过程,便于咱们后期共同工作嘛,你不用害怕。”
连月冷说道。
不戒备?随意点聊一聊?开什么国际玩笑!您老人家是谁呀?中纪检部副部长、兼着纪检监察室一室的主任,国内纪检系统赫赫有名的冷青天,在您这把利剑之下折戟沉沙的贪-官污吏车载斗量,以您老人家的威望能力,可以说董事级及以下干部您都能一言定盛衰,我要是真信了您的话,跟您随意聊的话,没准等下聊天结束我就直接被武警带走喝稀饭去了!
赵慎三一边腹诽不已,一边脑子里飞速的运转分析着连月冷的来意,越分析越觉得毛骨悚然了!
刚刚在外面遇到李建设,急匆匆就进来,车上李建设除了责怪他不该失踪,没有提一个字关于京城来人的事情,难道他就不知道提前提醒一句吗?哎呀!赵慎三猛然想起自己坐上李建设的车,只顾打听发生了什么变故,恍惚间瞟了一眼司机,根本不是李建设的司机小王,是一个陌生的男人,此刻细细一想好似穿着警服。看来,李建设说话是有忌讳的!
赵慎三仔细的回忆跟李建设来的路上那短短的几分钟,他现在已经充分认识到了目前的处境之严峻危险,明白一句话不慎很可能就会引发多米诺效应,所以顾不得在连部长面前呈现一副白痴相,绞尽脑汁的回想着李建设试图带给他的某种提醒或者是警诫。你还别说,真一想还真是被他想到了一段看似平常却余味无穷的话:“你以为你一走了之,这边就稳稳当当等着往下发展啊?我告诉你,案件出了大变数了,现在不单单是咱们谁都难以置身事外,就连董事处都……赵慎三,即便你躲到了河阳,河阳也不是一个消息封闭的地方,你真的就没听到一点风声?”
天哪!原来李董事长的确已经提醒他了,谁都不能置身事外,就连董事处都……都什么?都被牵连了吗?当时他随口说郑焰红忙她自己的工作可能没留意,此刻才觉得就算郑焰红再忙,事关中纪检部来省城这么大的事情她一个主管绝对不可能得不到消息的!而且以她的政治敏感性,听到这样的消息绝对不会随听随忘连赵慎三都不告诉的,她没说,就只能是她真不知道。
是怎么样的保密工作能够让中纪检部来了一个副部长带队的工作组,连主管一级都得不到信息呢?看来连部长此行绝对是雷霆不及掩耳,连省里都是措手不及的,换言之,连陈部长跟李建设都得到了严肃的告诫,坚决不准泄露情况,故而,对赵慎三虽然是夺命连环coll,李建设也不敢泄露半个字找他的真正目的。既然李建设明知道他不可能得到消息,干嘛还废话般的问他河阳又不偏,他就没听到一点风声呢?这岂不是最绝妙的提醒吗?
为什么保密工作做的这么好,从刚刚一层层武警密布,戒备森严的阵势就不难推测了,肯定是连月冷联合了特殊警力协同办案,别说别人了,就参与这次调查组的成员,每个人都接受着极其严密的监视,等闲想透出消息去,那是自找倒霉!
傻傻的看着一脸慈祥的连月冷,赵慎三可没有被她的慈爱所迷惑,这个女人有多大的煞气跟威望他当然明白,而且以她的身份,绝不会如她所说,仅仅因为肖冠佳的死上
面有议论就率队前来参与调查。
要知道国内的纪检调查都是有着极其森严的等级制度的,以前咱们就简单讲述过调查权限分设制度,那么,像连月冷这样的中纪检部副部长级别领导,若非涉及到省部级干部的调查事宜,一般情况下绝不会带队出马的。而肖冠佳仅仅是个副总经理级的地方副职,这个案件又是省纪检部已经牵头在查了,陈伟成亲自挂帅原本就已经规格很高了,现在中纪检部参与进来只能有一种可能性,那就是对地方纪检部彻底失去了信任,这个可能性应该不大。
当然,潜在的可能性还有一种,那就是,连月冷部长亲自率队前来,表面上是参与调查肖冠佳死亡一案,其实另有目的,调查的根源很可能就是省部级领导了!
此刻,再联系李建设说的那句“连董事处都……”
赵慎三立刻想到,肯定是有人在上层做了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