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有个贵族非常宠爱自己的女儿,专门花了无数黄金,找来了当时最好的画师,为他刚满十五岁的女儿画了一幅油画,作为记录少女成长的印记。
某一天,他的母亲病逝了。
那个贵族赶到了老家,去见他年迈母亲下葬前的最后一面。
曾几何时记忆中那副娇美慈祥的容貌,现在却已变得老态龙钟,满是褶皱,完全没有了过去的影子。
从墓地回来之后,贵族就时不时地看着那副美丽的油画,陷入了难以平复的焦躁。
自己所宠爱的那个可爱的女儿,最后是不是也会因为时间的侵蚀,变成那样呢?
不行,这怎么可以!
于是他翻出了自己年轻时,从邪教徒手上缴获的那本黑皮书。
据那个被严刑拷打的邪教徒所说,这本书名为《黑狱城教本》,是一本可以沟通地狱,和地狱中的邪灵做交易,完成内心愿望的魔导书。
他在那一天,杀死了囚禁在地下黑牢中的所有囚犯,用他们的血与肉作为祭品,唤醒了这本一直处于沉睡中的魔导书。
然后,他许下了自己的愿望——希望自己的女儿能够一直像油画上那样,永远不会衰老。
自那以后,少女的成长就真的停止了。
时光再也无法在她脸上留下任何的痕迹。
贵族对此十分满意,将黑狱城教本和那副油画一同束之高阁——反正自己女儿已经不会衰老,油画也没了必要。
少女不会成长和衰老的样子自然也引起了旁人的猜疑,女巫魔女之类的说法层出不穷,不过贵族对此毫不介意,一直到死他都没有丝毫的悔恨。
少女虽然作为被猜疑的对象,总是被人指指点点,但因为有贵族的庇护,生活倒也没什么不便。
若干年后,少女突然兴起独自打扫起了这座祖辈传下来的老宅时。在阁楼里发现了被藏在一起的黑皮书和用牛皮纸包起来的油画。
当她打开外面的牛皮纸时,却被里面的油画吓了一跳。
没有人发现,在少女停止了成长的同时,油画中的那个‘她’却渐渐长大,衰老,并死去。
而现在油画中展示给她的,则是已经腐烂了的尸体,从尸体千疮百孔的脸上,勉强还能看出一点少女的痕迹……
对父亲所作所为有一定了解的少女马上就猜到了事实,她手中的油画掉到了地上。整个人也瘫坐在满是尘土的阁楼中。
直到现在她才意识到。从十五岁的那个夏天开始。自己就已经死了。
随后,那本黑狱城教本无风自动,翻到了绘制着巨大三头犬的那一页上。
令人心悸的邪恶从书页中弥漫出来,黑色的阴影吞噬的光芒。将整个阁楼变得阴暗无比,一身三首的怪物从黑雾中踱步而出,粗狂嘶哑的嗓音如同雷声般轰炸着少女的鼓膜。
“永恒的价值要远远超过你们的想象。”
“我来收取当年你父亲所欠下的费用,”
“你的身体、灵魂和一切,我收下了。”
说完,那头怪物就将少女一口吞了下去……
没过多久,结束神话时代的那场大战争,就突兀地爆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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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呜……”赫萝缓缓睁开双眼,晃了晃有点晕眩的脑袋:“做了一个无聊的梦。”
紧接着她发现自己正身处于用树枝和树叶搭起来的十分简陋的帐篷中。并躺在树叶铺就的简陋的c上,身上还盖着一条破旧的麻布被。
“咦,你已经醒了吗。”
这个时候,抱着一摞树叶的少年从不远处慢吞吞地走了过来。
“这里是哪里,少年?”
赫萝掀开麻布。迅速地站了起来,并拍掉了挂在身上的叶子。
“坎基特的边境,静寂森林的外围。”
克莱森回答道,大概是为了防止少女摸不着头脑,还特地补充道:“和这里隔了一条河的就是大名鼎鼎的拉图克公国了。”
可惜这显然是对牛弹琴,赫萝现在连东部平原有几个帝国都还没搞清楚,更别提公国了……
“是你帮了妾身吧?姑且先谢过了,有机会的话妾身会报答的。”
闭上眼睛感受了一下本体传达过来的信息,确认了契约还在,说明西维并没有死去后,她打算先去和艾德里克学院的那些学生们汇合。
“可、可是你身上不是有伤吗?”
少年结结巴巴地说道:“我家就在这里不远处,你可以先去修养一段时间……”
“不用了,少年。”赫萝晃了晃脑袋,将兜帽重新戴好,遮掩住那一对犬耳后拒绝道:“妾身的存在对于一般人而言本身就不是什么好事,随便和妾身呆在一起的话,可能会招致不必要的灾祸。”
毕竟刻耳柏洛斯本来也算是天灾的一种征召,就算是地狱中,三头犬这种级别的存在也不是什么吉祥物。
为此,赫萝甚至连对方的名字都不打算问。
至于受伤什么的,本来赫萝就只是一个分身,只要有本体持续供给力量,再重的伤都能在短时间内恢复愈合。
这次也真算是阴沟里翻船了,堂堂刻耳柏洛斯的分身加上一个大魔法师居然被区区一只地精吊打,甚至如果不是西维的法师警报,在对方偷袭的时候就下意识展开了防御,恐怕一个照面赫萝就得跪了……
这对作为刻耳柏洛斯分身,心高气傲的赫萝算是一个奇耻大辱,如果不是本体现在没办法出面的话,恐怕她早就用本体把那只哥布林一顿胖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