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胆!”红缨抬手就要扇廉胥君的耳光,动作娴熟,看得出这事儿没少干,可这次必然不能得逞,廉胥君用两根手指轻飘飘的捏住了她,看似没用力的随手一扔,红缨的身体就被推了出去。
她脚下不稳:“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对丹宗的人动手?”
廉胥君呵呵然:“丹宗的人?我以为丹宗宗门服饰的清风月华纹,却原来是我搞错了,应该是牡丹图?”
红缨脸色青红交错,她天赋不佳,只能做个侍女,可那又如何,内门弟子都不一定有她的威风!
廉胥君却不理她,她又问那审核人:“你也觉得我的花品相不佳,所以淘汰?”
那人唇动了动,纠结着不知道该怎么说,私心里,他觉得这花简直太好了,可是……
“你听不懂人话吗?我都说了品相太差,还不快滚!”
廉胥君轻飘飘的一眼看过来:“我和你说话了吗?”
她忽然两股战战,牙齿都开始磕碰起来。
怒骂的话一个字也再说不出口。
审核人也背后冒汗,心想虽然看起来不像,但难道说这位是隐藏修为的大能?
他看了眼那脸盘大的君子花,有些犹豫。
“怎么了?”
清冷的淡淡嗓音响起,苏婉柔一袭白衣走进,看一眼红缨。
“又闹孩子心性了?”
红缨一脸委屈,仿佛她才是被欺负了的那个人。
廉胥君抱胸看戏:孩子?根据红缨眼角的沧桑,说没超过四十傻子都不信!难不成她也自认是个中年少女?
苏婉柔从怀里拿出个她眼熟的东西。
随身药园?原来她买这玩意儿是放君子花的?
苏婉柔无愧苏仙子的名号,她拿出来的这颗君子花,花径人臂粗,花盘脸盆大,摇摆间吐出的灵气令人吸之心旷神怡,惊叹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她仿佛一无所觉。
“师侄,做事吧,别让大家久等了,还有这么多人呢。”
红缨立刻接口:“就是,别让那些无谓的人耽误事儿!”
这特么就意有所指了啊!
审核人尴尬的看一眼廉胥君:“这位道友,你看,这……”
身后已有骚动,廉胥君无所谓的耸耸肩。
“生米都已经煮成稀饭了,我还能说什么?”
红缨立刻就怒了:“你这是对丹宗不满?”
这屎盆子扣得,屎壳郎都没你这么利索!
更利索的来了,红缨说话就说话,手上也闲不住,伸手一推,好死不死就推翻了她还放在桌角的君子花。
君子花虽然能耐大,同样娇气也大,轻轻磕碰一下,立刻就萎靡凋谢,周围一阵唏嘘,多好的花儿,这就毁了,却也没人敢指责红缨什么,她还没说话,刚刚享受完崇拜目光洗礼的苏婉柔也柔柔的开了嗓。
“红缨,不得无礼!”
“这位道友,”她将视线转向廉胥君,“我这侍女不懂事怠慢了,还望不要和她计较。”
廉胥君呵呵笑:“是啊是啊七老八十了还不懂事,确实不能再计较。”
苏婉柔一噎,还没人敢用这种意有所指的冷嘲热讽和她对话,看一眼地上的残骸,她从怀里掏出个丹瓶。
“这是十颗回气丹,用来赔偿你的君子花。”
不等廉胥君回答,她又看着她身后说:“希望道友莫要只顾着自己的得失,再耽误了其他道友们入山,本次赏花宴与你无缘,那便等下次吧,毕竟,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
红缨得意叉腰:“人和人是不一样的!记住以后眼睛擦亮点,别什么人都敢惹!”
廉胥君低头看一眼那闪闪发光的丹药瓶,在苏婉柔满心以为她会感恩戴德手下的时候,笑出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