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拳头握的更紧,只握的发酸,冷哼道:“你想的倒美,说到底是你自己想要得到元家的宝藏和度魂秘术。”
“朕身为皇帝,想要得到宝藏为民造福何错之有,何况长清她对这笔宝藏并没有兴趣,她只是想得到度魂秘术罢了。”
“不要把你自己说的如此伟大,你就不想得到度魂秘术?”
“想。”
卫元极冷笑连连:“你终于说出了你的心里话,是你自己想据为已有,却偏要将脏水泼到我的头上。”
宋景年声音里蕴了阴冷的凌厉:“朕是皇帝,现在还能允许你用这样大不敬的口气跟朕说话,是看在你救过长清的面子上,否则,朕就算诛灭了你卫家,也是一句话的事。”
“你威胁我?”
“朕不需要威胁谁,朕只是想让你知道自己的斤两!朕要得到元家的宝藏和度魂秘术,绝不仅仅是朕的私欲,朕是为了成国的天下,成国的黎民百姓!”
“天下……呵呵……还黎民百姓,就算如你所说,宝藏是为了造福于民,那度魂秘术呢?”
“你可知道云安楠是什么人?”他并没有直接回答卫元极的话。
卫元极不明所以的看着他,微微沉默之后,点头道:“我知道,她是陆家身带火印之人!”
“你知道就好,再过两个半月就是云安楠的十六岁生辰,到时侯会掀起怎样的一场浩劫,你想过没有?”
“浩劫?”卫元极更加疑惑,“你什么意思?”
“这世间有两种毁天灭地的秘术,一是元家的度魂秘术,一是江州陆家召唤凶兽火璃的秘术。”宋景年的声音平静的没有丝毫波澜,漆黑的眼睛在望着卫元极时,连半点光亮都没有,阴幽就像个最深的夜,他继续道,“一旦云安楠年满十六,她背后的火印就会解封,到时侯就拥有了唤醒凶兽火璃的能力,唯一能制住凶兽火璃为祸人间的只有度魂秘术。”
卫元极一下震惊了,他无法相信的盯着宋景年:“你想骗我交出锁心钥?”
宋景年冷笑道:“如果朕想逼你交出锁心钥,有的是办法,朕不需要骗你,两个半月之后,是人间炼狱,还是国泰民安,你自己选。”
“……”
卫元极想起了他利用阿樱的性命威胁他交出先帝遗诏之事,他相信他的确有办法逼他交出锁心钥,他现在是皇帝,还能耐着性子跟他说这些,难道他说的话全都是真的?
忽然,他想到了什么,质疑他道:“照你这样的说,那这天地早就毁了,凶兽火璃不是现在才存在的,它早就存在了,为什么从前没见陆家有哪个守护人召唤出凶兽火璃为祸人间?”
他勾起唇角阴冷一笑,反问他道:“那你怎么知道没有元家人用度魂秘术又将凶兽火璃封印住了呢?”
“……”
“有些事,你没看到,不代表没有发生过。”
“……”
“还有一点,朕必须要提醒你,上一次云安楠在街上发狂,已经破坏了封印,朕没有太多的时间,你必须马上将锁心钥交出来!”
卫元极的呼吸顿时发紧,他蹙起剑眉,依旧用一种怀疑的目光盯着宋景年,他不是三岁孩童,仅凭宋允修三言两语就交出锁心钥,他根本不知道他到底怀着怎样的目的。
可是,他又找不到他话里的破绽,似乎他说的一切都是合情合理,最重要的是,在他知道锁心钥就藏在自己身上之后,他完全没有必要再跟他说这么多废话,他大可以故伎重施,逼迫他交出锁心钥。
他又犹豫了一会儿,咬咬牙道:“人间炼狱关我何事,国泰民安又关我何事?你该知道,我卫元极从来就不是什么以天下为已任的人,一起毁灭了也好!”
宋景年漆黑的眼睛里浮起森冷的怒色,他紧皱着眉头,冷哼道:“你能说出这样的话,就不配说喜欢长清,你也该知道,她是什么样的人!”他的声音带着一种毋庸置疑的威严和冷戾,“还有,在天下毁灭之前,朕可以先灭了你卫家!”
他的声音虽然不高,却是振聋发聩,卫元极被深深震住了,他自问从来没有惧怕过任何人,可是这个宋允修不同,他身上总带着一种压抑人心也能看透人心的阴诡之气,站在他身边,你会没由来的从心底深处散发出一阵寒意,这种寒意会让你冷的想要发抖,也会冻结你的思想,让你被他牵着鼻子走。
他说的没有错,他可以不在乎什么百姓的生死,可是阿樱不同,她骨子里依旧是那个为了成国百姓去征战沙场的姬长清。
如果宋允修所说的都是真的,那阿樱一辈子都不会再原谅他。
可如果,他说的全是谎言呢?
他的心迷茫了。
他垂首沉默了许久,慢慢的抬起头,慢慢说道:“我需要时间考虑。”
知道卫元极不是轻易能被说服的性子,他能这样说,说明他动摇了,宋景年唇角挑起一丝阴魅的冷笑,点了点头:“朕只给你三天时间,三天之后,你若还不交出锁心钥,你知道后果。”
只要知道锁心钥在卫元极这里,他就志在必得,不在乎再等这三天。
“好!”
……
深夜。
刑部天牢。
这里关押了不少人犯,一个个都挤在阴冷潮湿又肮脏的牢房里,吃的是馊饭馊菜,还要每日忍受狱座的喝斥侮辱,时不时的还有会许多老鼠虫子跑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