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肖胜是想向自己表达什么,在看到对方如此欣然的表情时,沒有再赘言的陈淑媛顺着他的目光,投向了这条拥长的巷弄。
这是一处,沒有政府规划,长年累月自然形成的菜市场,正值七点半钟,送完孩子的老人们,在这条拥挤的小道内,來回穿梭且时不时停下身子,询问着菜价,表情各异,喜怒哀乐,在这里一览无遗。
“在这里贩卖蔬菜的,大都是自家地里种的,吃不完,又怕放坏,拿出來换两钱花,多为上了年纪的老人,只要价格不是特别不靠谱,多半都会卖给你,新鲜,真正无公害,这要比菜市场里的蔬菜,干净多了,早上咱们吃的,就是从这里买的。”说完这话,侧过头的肖胜,脸上露出了真挚的笑容,指了指前方,示意陈淑媛随他一同进去看看。
肖胜在前,陈淑媛略落后他半步,在这个颇显世俗的场合里,陈淑媛这一身端庄的打扮,着实扎眼,再加上本就貌美如花,吸引了不少眼球。
仿佛已经习惯了这种眼神,眼中唯有肖胜一人的陈淑媛,小鸟依人般紧随在肖胜身后,拥挤的人群,难免会有接触,时不时侧头的肖胜,并沒有从陈淑媛的脸上,看到那高高在上上位者的厌烦,反而,显得很释然。
巷弄并不短,从这头挤到尽头,浪费了两天近十分钟的时间,若是在平常,时间贵如金的陈淑媛,哪有闲功夫在这里游荡,最多去趟超市,采购下一周的需求罢了。
虽是水泥地,但來这里贩菜的老人,大都是周围乡里的,再加上菜根上还带了不少泥土,使得这里的路面,略显泥泞。
陈淑媛那原本打亮了的皮鞋,只走了一段路,就已经暗淡无光,在肖胜弯腰,询问一个菜农蔬菜价格时,爱干净的陈淑媛不禁弯下腰,用纸巾擦拭一番。
刚好回头的肖胜,把这一切尽收眼底,沒有赘言什么的肖大官人,主动蹲下身子,接过了陈淑媛手中的纸巾,为她擦拭着鞋面,倍显尴尬的陈淑媛一退再退,在肖胜抬头仰望她之际,脸色稍显红润的对其说道:
“我不是那个意思,只是,。”
“我知道,天生爱干净,我能不了解你吗。”说完,肖胜继续着手中的活,在为其擦拭干净后,才站起身,此时的陈淑媛,脸上洋溢着幸福且又窘迫的笑容。
沒有去看身边的陈淑媛,扭过头继续望着眼前的这一切,沉默少许后,肖胜蠕动着嘴角,喃喃道:
“数年前,当我刚从大山里出來,坐拥这么多财富和权力时,曾也一度迷失自我,享受着财富和权力,带给我的特权,横行霸道,目空一切,我有这个资本,我娘是肖诸葛,我爹是纳兰二爷,我爷爷是军中大佬,他的几个挚友,都是权倾一方的大将,暂且不说他们门生遍天下,单单这份殊荣,就无人睥睨。
我放荡,我霸道,我纨绔不堪,,直至有一天,我在外疯了一夜,正准备回去补觉的时候,推开红门,发现老爷子已经起床,他什么也沒有说,只是摆了摆手,示意我跟他一起出去。
当时我们就來了跟这类似的菜市场,一直他老,看着他跟人讨价还价,闲聊唠嗑,我很诧异,更显得不耐烦,直至快离开时,他才对我说道:
这世上接地气最好的办法,就是清晨去买菜,你一进菜市场就能感到人间烟火扑面而來,看看一堆人为生活努力,你有再多的矫情和装逼,都会掉在地上。
做人还是脚踏实地,接地气点好,人呐,生活的起点并不是那么重要,重要的是最后你能到达哪里。
从那以后,我每天清晨有了我的第一份工作,无论晚上玩的再晚,再累,我都不会耽误第二天出现在菜市场里,卖菜,赚钱,接地气,直至去部队的前一天,我还在用力吆喝。”说完这话的肖胜,不禁露出了灿烂的笑容。
肖胜所述的这些,是陈淑媛从未听过,更沒有想到的、谁能想到,堂堂的纳兰大少,会去买菜,还是老爷子和老太君亲手种的。
“淑媛,权力越大,我们越会被眼前的一切所蒙蔽,久而久之,迷失了真实的自我,一直如此下去,面对镜子时,也许我们自己都不敢认识镜中的那个人,多走走,多看看,再忙,再累,也出來瞧一瞧。”说到这,肖胜笑着揽住了陈淑媛的蛮腰,沿着原路朝着葵园走去。
直至临近会所时,陈淑媛才突然停下了脚步,稍显诧异的肖胜,扭头望向身边的可人。
“你是不是要走了,而且会走的很久。”听到这话的肖胜,突然哑然失笑,沒有隐藏的点了点头,轻声回答道:
“越來越厉害了。”
“你不是个爱讲大道理的人,也很少如此一本正经的跟我说这些,一旦说出口,就说明,你陪我的时间,已经开始倒计时了,什么时候走,要多久。”低下头亲吻对方额头的肖胜,舔了舔嘴角,若有所思的回答道:
“也许今晚,也许凌晨,我能预判到,老太君明天的寿宴,我参加不了了,至于多久,我说不准,不过我向你保证,很快,。”钻进肖胜怀里的陈淑媛,紧搂着身边的肖胜,许久之后,再抬起头时,脸上夹杂着几分羞红,蠕动着唇角,喃喃道:
“能再给我们一个小时独处的时间吗,就你和我,。”听到这话的肖胜,重重的点了点头,让陈淑媛悬空的侧抱在怀中,沿着蜿蜒的土路,疯狂的朝着别墅奔跑,沿途中,哪怕遇到了旁人,陈淑媛都无暇顾及的紧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