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理石的桌面上,还残留着猩红的鲜血,甚至于真皮座椅上,也溅上了少许,不急不慢站起身的肖胜,抽出了数张纸巾,甚是仔细的擦拭着桌角和椅凳,在这段时间里,在场的众人,无不屏住呼吸,生怕扰了对方的一举一动。
淡然一笑,沒有了刚才的狠辣之se,可即便如此,肖胜这灿烂如初的笑容,落在众人心底,是那般绞心,并沒有再去讲什么大道理,微微后退半步的肖胜,刚好落于纳兰中诚身后,直至这个时候,众人才认真的打量,眼前这个与肖胜一同走进來的青年。
“纳兰中诚,我亲弟弟,以后的百盛,也将由他來执掌,年轻了点,毕竟刚出校门,无论是经验,还是实践,都需要向在座的叔叔伯伯虚心请教,届时,希望各位不要吝啬,合作才能共赢,您们说呢。”听完肖胜这话,众人无不阿谀奉承的应和几句,可自始至终,洪元都是抿着燃烧殆尽的香烟,沒有任何感情变化。
并沒有去接众人的奉承的语言,而是拉开老板椅的肖胜,为中诚刚好腾出了落座的地方,目光深邃的望向自家弟弟,微微的点了点头。
犹豫数分,但还是鼓起勇气往前一步走的纳兰中诚,缓缓的落身,在其刚坐下來之后,肖胜凑到了桌面前,轻声说道:
“这个位置,不是谁想座,就能坐的稳得,也唯有纳兰家的人,坐着合身,您说呢,洪叔。”老狐狸不开口,那哥就逼着你表态,对我恭谨沒用,得对我弟弟‘俯首称臣’。
此时,众人不禁把目光聚集在了洪元身上,相较于成蛮子的高调,真正有底蕴的洪元,才是众人的主心骨,换句话说,连成蛮子都是洪元当年带出來的,更何况他们呢,再说,现在的洪元,已经成功漂白,无论是在商界,还是在政界,都有着自己一定的威望,跻身一线,可能还有些勉强,但对方确实是个手能通天的人物。
“很好,二爷的儿子,也就是我的侄子,我一定不遗余力。”言外之意,我是纳兰二爷的人,先是表明了自己的立场,但只是叔侄关系,扶持是肯定扶持的,可若是扶不起的阿斗,那就不是他能左右的了。
四两拨千斤,很老辣,让人一拳砸出去,仿佛捅在了水面中,看似波浪蛮大,但只要以收手,又回复了原样,让你探不清虚实。
“我爹退休了,彻彻底底退休了,年轻人总要上位,早晚的事,。”并不给予对方任何后退之路的肖胜,步步紧逼,今天还就让你表个态了,当然,肖胜说这话,还有另一层深意。
烟灰随着洪元手臂的放下,而散落在桌面上,低下头轻吹一番的洪元,掐灭了手中的香烟,抚摸着那沾有血迹的烟灰缸,原本yin郁的脸颊,突然变得狰狞,紧握着透明透亮的烟灰缸,猛然转身的洪元,重重的凿在了身后自家儿子的头上。
猝不及防的洪名,惨叫一声,应声倒地,不闻不问的洪元随即回身,把烟灰缸重新放在桌面上之际,他的脸上,布满了自家儿子的鲜血,而在其身后,洪名痛苦的捂着额头,鲜血已经溢出了他的指缝。
这一突如其來的变故,使得在场的大佬,无不倒吸一口凉气,这是何意,什么事,让洪老哥如此激进。
看到眼前这一切,缓缓站起身的肖胜,轻声道:
“看茶,。”就在肖胜突兀的说出这句话,原本紧关的会场大门,被人轻柔的推开,当章怡一脸礼节笑容的端着茶水,快步走到肖胜身边。
“中诚,敬茶,双手,弓膝,喊,。”就当肖胜说完这些话,纳兰中诚,恭恭敬敬的喊了一声:
“洪叔,用茶。”
第一次笑,这是洪元來过來,第一次发自肺腑的露出笑容,并不显老的手面,双手接过中诚恭谨递过來的茶水,扬起脖颈,一饮而尽,喝下这杯水,洪元便背负了一世的承诺,只要纳兰中诚还在位,他就会不遗余力的帮衬着他。
说实话,他服的不是纳兰这个姓氏,而是纳兰中磊这个人,人言道:虎父无犬子,有个什么样的老爹,就造就出了一个什么样的儿子,他洪元坚信,即便是纳兰中诚上位,眼前这个男人,远离京都,也会把这里安排的妥妥当当,而他,只是其中的一个细节罢了。
自家儿子,私下里与周黄两家走的近,这事他不是不知道,之所以沒有表态,任由其发展,便是希望,以后真的退无可退的时候,自家儿子有条路要走,至于自己,打一开始,哪怕要扶持的真是个阿斗,二爷曾对自己的知遇之恩,他都会不遗余力的去回报。
自己‘忠’,不代表他洪家全部都要‘忠’,但现在不一样了,当他看到肖胜有恐无慌的一点点解决眼前的僵局,留足情面的让纳兰中诚弓腰,这份厚礼,换得则是他们洪家的不遗余力,既然如此,儿子就该挨,。
说不上是苦肉计,,但这是一个姿态,而肖胜显然沒有那么多时间,与这些周旋,所以,他要拿最刺手的开刀,一个成蛮子,不管他到底得不得到黄家人的照顾,他都完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黄家真的会为了你一个‘瘪三’,与纳兰家在这方面争执不休。
另一个就是自己,而以洪元在这个层面的威望,坐在会场上这些跟风的大佬们,一定不敢搏逆,开玩笑,得罪了洪元,比得罪这些所谓的世家,都死的难看,后者还讲点影响,可洪老哥呢,那是正儿八经,从‘死人堆’里爬出來的。
“承蒙各位叔叔伯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