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让你死。”扁鹊依然简洁地说着,面无表情的脸上,忽然多出了一丝浅浅的兴奋。“你心里一定觉得,‘鬼毒’是不致命的,就算反复叠加了五层的毒性后,也依然没能对你造成什么可观的伤害,对吧。”
“但其实,‘鬼毒’本身就不是用来毒杀人的。比起毒,它更像一种术,通过鬼魔道与医魔道联合演化出的术!”“仅凭‘鬼毒’的毒性很难杀死人,但是不断叠加的毒性,在人体内却会积累出凝合的毒性能量——也就是我本身特有的魔道能量。”
“左手指甲上的毒印,实际上真正反映的就是人体内毒性能量的浓度!”听着扁鹊的解释,张良的目光逐渐凝缩起来,强大的思考能力使他在扁鹊说完之前就已经明白了这些毒印的意义。“而只要我稍微动用鬼魔道的能力,就能消除我们手指上的毒印,但伴随着毒印的消去,累积在我们各自体内的毒性能量就会迅速爆发!”
“当然这爆发的鬼毒——是对你体现出巨大伤害的毒性,而对我体现强效治愈的药性!”“所以,你明白了吧……”扁鹊凝望着张良的眼睛,然后悄无声息地举起了自己的右手,在身前单手结出印结。“结束了,张良。”声音轻飘飘地落下时,扁鹊依旧双目凄冷地望着张良,但是他的体内已经涌动起了魔蓝能量,在他的结印的右手上,诡异的绿色光芒从指尖散出,像是在无声地引动着四周所有潜伏的“鬼毒”。
这一刻,张良的目光顿时变了。沉寂的黑地依旧遥望着空中的乌云,漆黑的长风依旧吹拂着两人的身影,就是扁鹊的脸上也是依旧的面无表情,但是张良——他震惊的神色中明显浮现出了一丝恐惧。他能感受到,透过灵魂感知的审视,他能知道,扁鹊说的都没错。扁鹊手中的印结正引召着他们各自体内深藏的“鬼毒”,而他左手上的五个深绿色毒印也在隐隐低鸣。
他知道,就像扁鹊说的一样,当其通过鬼魔道的控制,消去他们所有的毒印时,“鬼毒”就会在体内爆发。而堆叠足足五层的“鬼毒”,一旦爆发开来,对内体产生的创伤,是他绝对承受不住的!以张良脆弱的法师身体,是承受不了那样的伤害的!
恍惚之间,张良才发现自己其实还是低估扁鹊了。虽然在来黑地的路上,他对扁鹊做出了各种高度的评价与判断,但是真的两两对峙在黑地上时,他却仍然不经意地低估了扁鹊。因为扁鹊那凄冷的目光,那阴虚的气质,都太容易让人低估他的强大,太容易让人忽略他的力量了。尤其是之前“鹊羽”之毒的一场对博中,张良将计就计,完美地反制了扁鹊的计谋,甚至用言灵魔道重创了扁鹊的身体。也就是至那时起,张良下意识地觉得,已经能拿下这场但是张良大意了,或者像扁鹊说的一样,他太天真了。在这样关键的一场战斗中,扁鹊怎么可能只打算用“鹊羽”这一张牌来对付张良,对于他这个修习医、鬼、古三种魔道的人而言,身上的奇招诡术肯定多得不胜枚举。所以扁鹊面对着身体受创的局面,依然沉着凄冷的气息,不急不躁地应对着。用各种各样诡秘的药和术,将这场本不利于他的战局潜移默化地改变着。
其实整个战斗的过程中,扁鹊都没有体现出什么很震撼人的威势,也没有霸道的攻击,但他就是依着他独有的那种凄冷,面无表情的掌控着。直到此时此刻,将深谋远虑的张良完全拉入了死局之中,才显现出了他那种诡异的强大,然而就是此时,他也仍然是一脸平静,两眼凄冷。
张良知道,这就是自己这一天最危急的时刻了。在他还远不知真相时,就已经被扁鹊反复追加了五道毒印,现在他体内的毒性能量浓度,已经到达了最高。而扁鹊就正在几十米远的地方结印施术,片刻之后,爆发的“鬼毒”就会从体内予他重创。
就像扁鹊说的一样,一切都要结束了。就这么潜移默化的,悄无声息的,走到结束了。但是,不行!张良不能接受就这样失败,就这样结束,他来到这里是背负了一个国家大局的存亡希望的。不打败扁鹊,不杀了扁鹊的话,就无法真正阻止凌池,阻止“轮回日”!
所以他不能倒下,而让扁鹊活下去。他必须阻止这一切!张良倏然抬起目光,深邃的双眼远远凝视着即将引发“鬼毒”爆发的扁鹊。“事到如今,你还想做什么吗?”扁鹊当然注意都休克在地,犹如死去。而灰毛奎狼二灰一直顿守在黑色丛林的路口,远远望着前方的情景,也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张良与扁鹊都静止在原地,没有一丝一毫的动静,而一段绚丽的萤火色光束,就像神秘的桥梁一般,跨越虚空,将他们链接起来,谁也挣脱不开。巨量的萤火色能量一直在往扁鹊体内涌入,通过言灵光束抓中的心脏,沿着无数的血脉涌向扁鹊全身,然后侵占着他全部的神经系统,枷锁着他的感知与意识。
但是忽然的一瞬间,萤火色能量的径流量减少了三分之一,强大的言灵之力也虚弱了几分,致使对扁鹊的枷锁泄出了一丝缝隙,使得扁鹊的感知与意识都稍稍得到了一丝喘息。而扁鹊作为修习了医、鬼、古三魔道的奇才,本身的灵魂意识就相当不俗。因此借着“言灵?操纵”露出的这一丝破绽,他的灵魂意识立即冲破了束缚与枷锁,涌向脖颈之上的部位,率先从张良的强力控制中,夺回了自己大脑和五官的控制权。
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