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良和韩信静立在百米高的墨色机关城墙之上,注视着城外墨子一个人直面的战场。
虽然有无坚不摧的零式防御塔,虽然有固若金汤的机关城巨壁,虽然有无数手持弩炮支援掩护的守城兵但是,面对着上万大军挺立战场之上的却只有墨子一个人啊
张良沉寂着,深邃的目光落在那比钢铁更坚刚毅的青灰色身影上,眼中浮现起的,却是那夜墨子静立在墨色苍穹之下的伟岸背影,耳中也还回响着他震人心魄的肺腑之言“不矩而则,墨守成规,兼爱非攻,守望平生。”
而韩信却是陷入了深深的死寂之中,全身凝滞,脚步轻飘,险些就从百米高的巨壁之上跌坠下来。他的目光死死地凝在城下气势汹汹的攻城敌军中,先前他不信,无论墨子说什么他都不相信,不相信自己的秦皇嬴政和元帅白起会对机关城做出这种疯狂的事情
但是那刺纹着“秦楚”的皇旗和“白”字的帅旗却是就在攻城大军里十尺高立,迎风飘舞就在他目光之中啊,他真真切切地看着啊
“为什么为什么到底为什么”韩信在心里千万遍地斥问着,他实在想不通,到底是是什么原因,导致皇上竟会对墨林城动用军事武力,而且攻伐城池这么大的事,居然从来没有在发往边城的政文中提到过
楚王可是位列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护国王啊
就算不询问意见,也该让他们了解情况吧他们毕竟远在边城,肩负镇守边境之责,对内国的很多消息了解不清晰。如果不是韩信这次恰巧来到墨林城,恐怕等这墨林城被大军夷为平地,他们也全然不知啊
冲击的兵锋与刺耳的杀声在城下回荡,用冰冷而尖锐的方式刺激着韩信此刻的心神。境况的愈发清晰,使韩信的震惊与困惑渐渐褪去,而开始不知不觉地担心起了墨林城的处境。
纵然机关城黑曜石巨壁和零式防御塔,但在大批军武力量的奋勇冲击下,终究还是会出现破绽和困局的。
而且历经军事的韩信很清楚,这一只万人军队,仅仅只是试探性的前锋军罢了,如果白起要全力攻城的话,起码他自己是要出面的啊
真正的中坚力量肯定还在大后方由白起统率着,最迟不过十天,也肯定就要抵达墨林城的啊
墨林城怕是真的要有一场灭顶之灾啊。一瞬间,虽然墨子的晃动只有一瞬间,但攻城军方面却仿佛受到极大的鼓舞,他们心里都产生了一个新的念头,这机关人并不是坚不可摧的。
尤其是那些离墨子最近的刀斧兵,一下子激动了起来,一个个举起斧刃就朝着刚刚经理能量光球聚击的墨子冲杀而来。墨子掩映在战盔中的眼睛目光一凝,正欲站稳脚跟,挡住那些挥砍而来的斧刃。
就在这时,一道薄如蝉翼的萤火色能量壁垒凭空而现,立于墨子身前。那些只知冲杀的士兵根本没有顾及那面轻薄的能量壁,只是狠狠朝墨一瞬间,好几个刀斧兵都撞在了那面能量壁上,然而一碰上,他们就再也动弹不了,萤火色的能量瞬间侵入了他们的神经系统,强行眩晕了他们激情冲锋的意识。
墨子看着眼前突现的萤火色能量壁垒,只是微微愣了一下,而后,他掩盖在战盔中的坚硬面庞不自然的温软了一分。百米巨壁之上,韩信目光惊诧而严肃地对张良叱问道“阿良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你这是公然与朝廷和皇上作对啊”
无论韩信多么担心墨林城的处境,多么困惑这场战役,但是,攻城的势力毕竟是秦楚皇上发起的啊皇上的抉择就是天命所属啊,哪怕有差错,哪怕他不能理解,作为臣子,他也不能轻易去违抗
而张良脚踏虚空,一脸平静的说道“我相信墨子前辈而且,机关城不能被攻破,城里的人经历不起这战争。”说完,张良就直接凌空飞下,悬浮在战场上方,俯视着向着机关城蜂拥而来的大量敌军。张良优先飞近位于战场后方的魔导兵部队,悬空而立。他将手中的言灵古书轻轻抛起,那厚厚的古书在风中跌宕,而后竟自己浮起。
张良伸出右手,在浮在身前的古书上轻轻一摆,然后古书仿佛受了某种魔力,书皮打开,扉页翻飞。紧接着,张良的右手在翻开的书页上魔性地一招,而后一道萤火色的光芒从翻飞的书页中涌动而出,带着大片显形的言灵文字,在张良的右手上魔性地舞动起来。
张良右手从小指到无名指一直到拇指,依次有节奏的弯曲起来,当整只右手曲掌为拳时,那些环绕于右手字便焕然消失了。
下一刻,在战场之上,近百名魔导兵脚下的土地上突然出现一个巨大的圆形法阵,说是法阵,其实只是一个萤火色的光阵而没有阵纹。但紧接着,那个萤火色法阵周围一圈突然浮现起神秘莫测的言灵文字,同时,整个法阵萤火色能量上涌,开始持续侵蚀着站在法阵中的魔导兵。
“言灵侵蚀”张良悬空于战场,紧握右拳,静静地俯视着战场上,陷入自己侵蚀法阵能量侵蚀的敌人。其实侵蚀法阵本身的光芒并不是很亮,萤火色本身又比较缥缈,以至于很多魔导兵身陷法阵而不自知。
但很快,法阵的持续能量侵蚀攻击就让他们惊觉了处境。言灵能量的强力持续侵蚀对身处其中的人造成巨大的魔法伤害,一个个魔导兵在这恐怖的侵蚀中失去支撑,瘫倒在地。短短一分钟,近百个魔导兵就在张良的侵蚀法阵中倒下了,虽然苟全性命,却也无力再加入战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