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还没有他腰粗的树桩之上，21号假意喘气，东张西望。一双贼亮的小眼睛扫过前行中的众人，随后又扫过被李教官砍断的树枝，杂草和树桩。
四周一片狼藉。
“你今天有些奇怪···你到底在看什么？”曹年对于他这些细枝末节的动作相当好奇，因为每一次停下来，这个‘少年’都会四处扫视，都有些习惯成自然的意味了。
“没什么···”21号偏过头去。
“没什么？”
曹年的目光落在一段被李教官一剑斩开的树干之上。树干的切口平整光滑，让人想起平静的湖面。砍断这树干的时候，速度必定是极快的，否则树皮和其中藕断丝连的纤维绝对会影响切口的光滑程度，会有不少的毛刺产生。当然，除了用剑之人的厉害，这把剑也相当的不凡。因为它不仅能够砍树，同样能够碎石。曹年远远地看过那柄剑，边缘锋利，中间厚实，可以砍，也可以砸，兼具锋芒和沉重两种属性。
“你在观察李教官？”曹年脑子里灵光一闪，突然明白了什么。
21号惊讶地抬起头，小眼睛里闪动着狡黠的光芒：“你还真不傻。”
曹年不解道：“嘿嘿，看来我那些武侠小说也不算白看···白衣人一截树枝千里约战紫衣侯，不就是从这些细枝末节的地方看出对方修为的吗？哈哈，看来小说也不全是虚构的。对了，你怎么对李教官还产生好奇了？”
21号说道：“只是想看看他究竟实力如何。”
曹年笑道：“那你看出些什么了吗？他的剑法如何？”
21号说道：“剑法？哈哈，他这算是狗屁的剑法。”
曹年说道：“你打得过他？”
21号道：“我若是有他的速度和力量，就算是···”
“那就是打不过咯。”
“···”
“别愁眉苦脸，这不是很正常嘛？他们可是这个世界中的资深者了，强化了都不知道多少次了，比你强不是理所应当的吗？”
“理所应当？哼，应该说是这个世界的力量太廉价了！”
21号的嘴角露出诡异的笑容，像是在嘲笑这个荒唐的世界，这个古怪的战场。
“什么意思？”
“他们三个前世是什么人？白领？服务员？还是司机，收银员？反正我从他们身上没看出半点军人的血性和杀手的嗜血，更不说一些国术高手的沉稳了。不论怎么看，他们都只是普通人而已。但是就是这些普通人，还没有半点成为强者的觉悟！在经历了几次试炼之后，就能够拥有者堪比现实世界中所谓‘兵王’‘刺客之神’‘武道宗师’的身体素质，你不觉得这太不公平了吗？”21号说道：“要知道，拥有这种力量的人，几十亿地球人中，也只有不超过一千人而已。”
“你是说我们生存的地球上有实力比肩这些教官的人存在？”曹年习惯性地听话听一半，注意力完全被21号后面的话给吸引了：“你亲眼见过？”
“咱们国内几大国术世家的老祖宗，杀手组织‘赛巴’的几个ss级杀手，以及各个国家军队中的一些变态···这些人大多隐世不出，我也只是远远见过一两人。”
“他们···有多厉害？”
“有多厉害？我也不太清楚···不过一掌开山裂石，应该还是能够做到的。”
“能逼停火车吗？”
“···不能。”
“他们的身体是刀枪不入的吗？”
“你以为现代武器是吃素的吗？”
“看来是不能，似乎也没多厉害···那能屠龙吗？”
“不能。”
“等等，这么说现实世界中是有龙的？”
“算是有吧···不过我没见过，只听说有过几次坠龙事件，不过消息都被封锁···”
“西方是不是有狼人和吸血鬼？”
不知不觉，两人的话题已经偏到没边了。
“不知道···我们该上路了···”
兴许是受不了曹年的烦扰，21号随便敷衍了一两句。他背着装水的袋子，一颤一颤地走了，显得很疲惫，依旧不忘做戏给别人看。
曹年站在原地，久久没有回过神来。他感觉自己的心都快要跳出来了，原来现实世界中有这么多的传奇事物存在，而他作为这个时代的一员，没准儿也是传说的见证者！虽然他只是其中的路人甲乙丙丁···
如果现实世界中真有这种变态存在，没准儿自己身边就有这样的人啊！一想到这里曹年顿时热血沸腾。
会是住在隔壁的张二哥吗？很有可能！那家伙每天都和他家里那位媳妇儿大战到深更半夜，龙精虎猛不似常人。
当然，开杂货铺的李大爷也相当有可能。因为从他偷换假钞，调换假烟的手法就不难看出，他手上的功夫绝对是宗师级别的。刚开始的时候，曹年每次买烟的时候都再三小心，但是总不免被这老大爷给糊弄。要不是后来渐渐熟络，真不知道要吃亏到什么时候。
但要说最有嫌疑的，还是要数常在天桥下面算命的张大仙。这带着漆黑墨镜的老头，每次听见有人叫唤‘城管来了’，跑得比谁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