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勒听人禀告说凌荆山带着刚来的一个小子上山去了,摸着下巴道:“家人,怕是佳人哦!”他的汉语说得是很流畅的,运用也很灵活。
“哥,你说什么,那是个女人?”一旁的乌雅震惊地道。
“肯定是!而且还是凌荆山的女人。不然他那么傲气的人怎么会是这样的态度?我说,你还没死心呢?我早告诉过你,绝不可能!从前,咱们是对立的,他不可能要你。如今,他担了这么大的干系把咱们安顿在这里,就更不可能要你了。”
“为什么?他们汉人不是讲无以为报以身相许么?”
“那样回头别人会说他是耽于美色才干这件事的。他那么爱惜羽毛的人,怎么可能让自己被吊在别人的舌头上?好了,人家不说咱们就当不知道。说了,就好好照顾。你可千万不能任性。族里一千多老老少少能找到一条活路不容易!”
乌雅想起那些怀孕了也不得不打掉的妇人,想起曾经的闺中密友如今早成了水鬼。那还是新王的女人呢,结果家族覆灭她也是难逃一同沉河的命运。就因为她家族站的不是新王的队。
“我知道了,哥。在家族存亡面前,男女情爱又算得了什么?”
当晚的篝火大会,明净就坐在凌荆山旁边。他把别人奉上的羊肉最好最嫩的部分用匕首割下来切成块摆在明净面前。反正能看清他动作的也就是附近几桌。
“没有筷子,吃得惯么?吃不惯我让他们弄一双来。”
用筷子好像和现场气氛格格不入。虽然不习惯,但手抓羊肉她以前也吃过的。于是点点头,“没问题。”
乌勒看到这里再无怀疑,提着酒囊过来,“小兄弟,能喝酒不?”
明净仰头,“烈酒?”
“有点烈哦,我们可不喝果酒的。”
明净转头征询意见,“将军,我尝尝?”
“嗯。”
得到允许,明净便擦擦手站起来,两手捧起自己的酒杯。
乌勒拔出塞子,给她满上,“尝尝吧,喝得惯可以带些回去。”
明净尝了一点,眼泪差点都让辣出来了。好烈啊!
“多谢首领好意,我喝不了。”明净很坦率地道。
“哈哈——”乌勒笑了笑,“那你就吃烤羊肉吧。这是羊羔肉,嫩着呢。”这小姑娘坐在凌荆山身边,被衬得实在是面目平凡。但虽然平凡,却是举手投足落落大方,很有一份气度。
“嗯,这个好吃!”
乌勒笑着用他们民族的语言对凌荆山说道:“听声音很小嘛,原来你好这一口啊!”凑近了他就发现明净眼睛很灵动,但脸上虽然不是木讷无表情,却也和眼睛的灵动不搭。这很显然是戴了人皮面具啊。
凌荆山也用他们民族的语言答道:“就只是这一个,没有这一口那一口之说。”
乌勒眼底露出震惊,又看了明净两眼才提着酒囊离开。
他的酒着实有些烈,明净有点上头了。过了一阵,她拿手拍拍自己的脸对凌荆山道:“凌大哥,好闷哦。二皮脸不透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