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十天不见亮,明净起身送走了明润和明皓。县试一早开考,要提前将近一个时辰去排队然后验明正身再被搜身之类的。因为都说是她把明皓搞紧张了,所以明净也就没有再检查他的准考证、笔墨那些。只是和桂嫂一起把他的考篮按明润说的准备好了。
明皓道:“姐姐回去吧,我知道你最喜欢睡懒觉了,尤其这大冬天的。我要考五场呢,你难道还天天起来送我不成?”
“你考过了第一场才有考第二场的资格呢。”
“我肯定没问题的。你准备好喜钱到时候发给来报讯的差人就是了。”明皓说着挥挥手转身走了。明润提着灯笼和他一道,手里还拎了个大食屉。因为小家伙说这会儿还没怎么饿,就用滚烫的热水放在底层保着温回头到了地儿再吃。出去吃小摊上的早点怕万一拉肚子。
明净嗤笑一声,之前也不知道是谁紧张得坐立难安的,还害她背锅。她摇摇头回去继续睡,睡饱了换身新衣服出门去。她如今是完全不用置办衣服了,刘氏的新款会一件不落的给她送来。
“今天天气真好,明皓他们考试手也能暖和些。”
傅娘子看看她一副出笼的鸟儿的模样也是好笑不已。姑娘最近天天在家苦练琴棋书画,昨天将军传了口信过来说今天得闲约她一道出去走走她就很高兴了。
开始封先生和他们众人都以为将军怕是时常会过来蹭饭。结果并没有太频繁,隔三差五才一回呢。这只能证明将军他最近的确有点忙呢。看来姑娘之前猜得不错,军中的确有事。
走自然也不能是大街上走,还是只能在背人处。不过被自己折腾了几日之后,封姑娘对此已经很满意了。
“先生的针灸和药浴好像这一个疗程七天结束就可以停止了是吧?”凌荆山问道。
“对啊,接下来就是疗养了。我昨天看他丢了拐杖走了几步也还算稳当。整整一年了,真太不容易了!”宁国侯府的毒药也忒厉害了!
凌荆山笑笑,从怀里掏出一张纸在石桌上摊开,上头是画好的簪子的纹样。此际他们是在另一座山上,明净其实还蛮喜欢爬山这个活动的。
“还有三个月你就及笄了,你看这簪子如何?”
明净挑眉,“不会是你画的吧?”她跟傅娘子嘟囔说过日子都是柴米油盐,琴棋书画那些过得去就行了。可傅娘子说凌大哥样样精通,在行伍之外其实很有生活情趣。这话童小七也说过来着。所以,这纹样没准还真是他亲手画的。看着还真是很雅致的样子。
凌荆山含笑点头,“嗯,我闲来无事的时候画的。你要是觉得还可以我让让人去做。到时候有打算要请什么人给你做正宾么?”
明净道:“我能说我嫌及笄礼麻烦就没想弄么?”她是六月初的生辰,热得很。
“就是嫌麻烦?”
“对啊,我们村里也没谁弄的。”明净是真觉得挺麻烦的,她其实本心不是个爱张罗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