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润小声跟明净道:“要是明皓做假证,方大人就会打你的板子。”
“我是姑娘家。要打也是打......”明净眼珠子往旁边一转,“大堂哥!”
大郎愤然,好事你怎么想不到我?不过,如果明皓真的胆敢当堂做假证,明净是女孩儿,叔叔又不在,大老爷的确是会连坐到自己这个血缘关系最近的人身上啊。
明净笑吟吟道:“放心,明皓不会的。”
明润肩膀抖了抖,大郎轻哼了一声转开头去。他方才正很郁闷的看着堂上曾经一起训练过的衙役新人呢。如果当初他不是装着训练受伤严重跑回了家,这会儿大概也穿上这一身衙役服,吃上公家饭了。谁能晓得那次剿匪的行动训练了那么久居然是雷声大雨点小,大的危险都是鹰军那些新丁扛了呢。结果就听到明润和明净一起打趣他,心情能好才怪了。
又看到明净另一边高出她一个头的马仲康就更不爽了。如今就连这个家无半亩田土,只能去码头扛大包的家伙都比他混得好多了。也不知道他如今到底在做什么,反正鹰军那些人差不多都走了,他居然还留在当地。就跟随那位凌大人,将来肯定也有一份好前程。而自己依然还是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农夫。
马仲康是特意挤到明净旁边来的。这会儿来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他站在那里把所有的拥挤都挡住了,省得她被人冲撞到。至于两位里正因为年纪老大,早已经被方大人命人请到一旁挤不到的地儿去了。
堂上明皓已经一五一十把当天所见都说了,方大人点点头,一旁的文书记录在案。
“好,封明皓,你且退回去。马仲康,封明皓说那天是你第一个动的手,你可承认?”
知县问话,马仲康只得出列上前回答。他空出来的位置立即便有人挤了过来站定,快得明润想站过去都没来得及。原本马仲康站那边护着明净,他就站的这边。有些孟浪之人喜欢趁着人多拥挤的时候占漂亮姑娘的便宜,他肯定得防着点。他站那边去,这边好歹还有大郎呢。便是他不太乐意,也是隔开了明净和旁人了。结果没想到那人比他还快!
那人站得十分守礼,明明后头的人在往前挤想看清楚点,他却巍然不动。明净反应过来,这人多半是马二哥的同伴,也是在那庄子上训练的。
“多谢!”她这会儿也觉出自己是有些任性了,给人添了麻烦。这可不是后世,公交车上大家挤成纸片人也不会有人觉得有伤风化。当然,后世也有公交色|狼呢。
“封姑娘客气了。”
明润听到这样的对话便安心了,注意听着马仲康回答方知县的话。
“是,那日是小人第一个动的手,就是朝这位恩将仇报的杜老爷。”马仲康边说边伸手指向杜老爷。
杜老爷听到恩将仇报的字眼,立即吼了起来,“你放屁!”鹰军于他杜家只有仇没有恩。声音很大,离得近的杜乾宇都被吓了一跳。他今天再露面整个人都显得很呆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