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贱的汉人……”慕容复轻笑一声,出奇的没有动怒,反倒认真的答道,“好叫这位大人知道,在下只有一颗脑袋,不管汉人还是元人,也都只有一颗脑袋不是么?”
他这话一说,葛尔丹好似一拳打在了空处,心里有怒却又发作不得。
忽必烈见状急忙圆场道,“哈哈哈,误会,都是误会,葛尔丹将军请坐,实不相瞒,这位公子也是本王的朋友。”
他没有叫破慕容复的身份,显然对葛尔丹有所保留。
葛尔丹面色一缓,朝忽必烈拱了拱手,“倒是小王失礼了。”
“将军言重了,请坐。”
而恰在此时,掌柜追了进来,他一见屋中的情形,马上朝忽必烈拜倒,“王爷,小的……”
话未说完,忽必烈摆摆手,“好了,这个人是本王的朋友,不关你的事,你马上去准备,再添两个锅子。”
他见慕容复身后还有一人,虽不知其身份,但还是吩咐多加两个锅。
慕容复嘿嘿一笑,“不用这么破费,添一个锅就行了,我们两人吃一锅,是吧敏敏。”
赵敏不答,双手用力掐着他的手,心里都快把他骂死了,早知道是四王爷忽必烈在二楼,打死她也不会上来。
忽必烈怔了怔,随即反应过来,料想这个女人定跟慕容复有什么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当即暧.昧的笑笑,“掌柜的,就照公子的话,立刻去准备。”
“是,是。”
掌柜应声而去,没多久就搬了个桌子进来,并重新准备一份火锅锅具,整个过程中,赵敏一直躲在慕容复身后,不知所措。
倒是那蓝衣女子一双美目好奇的打量着慕容复,就她所知,葛尔丹在大都已经是横着走的存在,可他在这位四王爷面前却又卑躬屈膝,而现在四王爷对这位年轻公子的态度实在叫人摸不着头脑,关键他还是一个汉人,这是她最奇怪的地方。
火锅备好后,慕容复拉着赵敏坐下,似乎才想起来一般,“哦对了,忘了给王爷介绍,这是贱内,敏敏·特穆尔。”
此言一出,众人均是一惊,赵敏更是想死的心都有了,事到如今也没了法子,只有硬着头皮抬起脑袋,朝忽必烈福了一礼,“参见四王爷,失礼之处还望海涵。”
心里则将慕容复骂了个狗血淋头:“你个死慕容复臭慕容复,就算你要暴露我的身份,也该先跟我打个招呼啊,就算你有什么计划,也该先跟我商量一下啊,什么也不说就把我带到这里来,还故意戳破我的身份,这不是让我难堪么,哼,等离开这里,我一定要跟你翻脸,一定断绝关系,再也不理你,绝不!”
忽必烈脸色一片呆滞,半晌没有反应过来,最后还是葛尔丹大大咧咧的开口问道,“你就是邵敏郡主?你不是即将跟七王爷的儿子成婚么?怎么……”
慕容复幽幽扫了这人一眼,随即打断道,“王爷,敏敏给你行了礼,是不是先让她坐下说话。”
忽必烈顿时回神,急忙说道,“坐,请坐,敏敏不必多礼。”
赵敏脸颊发烫,木然落座。
慕容复在桌下拉过她的小手,轻轻握了握她的手掌,传音道,“敏敏,你别怪我,是你先做了初一,才有今天的十五,你且稍安勿躁,稍后我自会跟你解释。”
赵敏低低哼了一声,不言不语。
汤锅很快沸腾起来,慕容复毫无形象的大吃大喝,赵敏本就肚子饿,被他这一带,也跟着吃了起来,只是心神仍有些恍惚,整颗脑袋都晕乎乎的。
其他众人也都神色各异,忽必烈心事重重,蓝衣女子是满腹疑问,而葛尔丹却是一脸鄙夷之色。
似乎觉得气氛有些过于尴尬,忽必烈爽朗开口道,“不知公子纡尊降贵,亲临大都,所为何事?”
说话的语气谈不上多恭敬,但极为客气,至少已将慕容复放在平等位置对待。
慕容复慢条斯理的涮了片羊肉,夹到赵敏碗里,然后才似笑非笑的看向忽必烈,“这还要问王爷啊。”
忽必烈心头一惊,脸上却不动声色,“哦?却不知与本王何干?”
慕容复幽幽叹了口气,“唉,有人要娶我的女人,你说我作为一个男人,难道不该来?”
“这……”忽必烈瞥了赵敏一眼,隐约明白了什么。
这时葛尔丹忽然插口道,“你说清楚点,你的女人指的可是邵敏郡主?”
他这话问的有点奇怪,语气中夹杂着一丝莫名的兴奋,似乎得到了什么天大的秘密,急着要证实一般。
慕容复神色莫名的点点头,“不错,敏敏是我的女人。”
葛尔丹目光一闪,又不说话了。
忽必烈接口道,“原来你跟敏敏有情,可这跟本王有什么关系?”
慕容复摇头一笑,“我听说,那七王爷一家获罪入狱,本来只要他一家死绝就什么事也没了,可有人在关键时候保了他一手,你说我是该找七王爷算账,还是找这个出手保他的人算账?”
忽必烈面色微滞,对于慕容复,他心里其实是有些惧怕的,武功只是其次,最主要的是这个人行事不拘常理,实在叫人摸不清他的脉。
慕容复继续道,“王爷,咱们是老朋友了,你给我出个主意,要把女人拱手送出去么?”
忽必烈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他当然明白慕容复的潜在意思就是要杀了七王爷一家,可这会儿他正筹备武力篡位之事,七王爷包括五日后的大婚都显得极为重要,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