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
吕布在房中踱步,昏暗的油灯摇曳,映照出一道剪影。
在中都县这里,耗的有些太久。北边的情况,已越加紧急。
此时,吕布刚得到消息,轲比能和丁零人,已经开始交手了。
几次战斗打下来,虽然双方各有胜负,但轲比能还是吃了些亏。
丁零人长途跋涉,一心只想着掠夺。
轲比能与汉人交融已久,是半游牧半耕种的状态。因此,始终都被对方牵着走,却一直摸不到他们的规律。
丁零人突然南下,定是做足了准备。
可他们能捏住轲比能,这就有些耐人寻味了。
轲比能从微末中崛起,必然也是有着本事的,怎么可能拿他们没办法?
难道……
沉吟了许久,吕布沉声道:“来人。”
“少将军。”
“卓希那里,还没消息?”看着进来的亲兵,吕布皱起了眉头。
亲兵回禀道:“还没有消息传来。”
“嗯,派人通知下去,定要抓紧时间。”
吕布捏紧拳头,眼中满是凶光,“我倒想看看那栾提羌渠,是否真有胆子暗中勾连丁零。”
“诺,属下这就去。”
待亲卫退下后,吕布换上黑衣,便离开了房间。
借着夜色掩护,来到了令狐家。避开护院家丁的巡守,便直奔令狐雪的秀楼。
在前些日子,吕布派人去令狐家,可不是只想着送礼的。
那些将士当中,自有能人异士,将令狐家的地形,摸了个清清楚楚。
吕布按照地图,很快找到秀楼。
藏在远处,一眼望去,吕布便心中惊叹。
不愧是大家族的女子,能够独占一座小楼。
若是普通人家,也就一间闺房。若是条件好点的,能拥有一院闺阁。
看着那占地面积极大的秀楼,吕布此时是真的有些发懵了。
鬼知道令狐雪,究竟在哪间房?
难不成,还得一间间去找?
可是以这秀楼的规模看,令狐雪身边的侍女也必定不少。
若是找错了,在惊动了人,那就麻烦了。
躲在远处,绕着秀楼,转了大半圈,却一筹莫展。
但就在这时,一阵响动声,忽然从前方传来。
吕布侧耳听了听,便循声摸了过去。
伏在草丛中,吕布看过去,只见一道身影,正在月下舞剑。
剑影闪烁,锐芒熠熠,剑锋呼啸中,充满了凌厉。
可是,夜黑风高,乌云遮月,实在难以看清,那舞剑的是谁。
正在心中犹豫,是否再靠近些,就有两个侍女,沿着小路走来。
“姑娘每晚都要舞剑后才肯沐浴就寝,也真是有毅力。若是换了我……”
“换你怎样?别说是舞剑,恐怕你连剑都提不起来。”
“姐姐,你就笑话人家。”
“哪有?不过,我可是听说了,少将军吕布的鸿鹄营,里面全是很厉害的女兵,还是咱们家姑娘训练出来的呢?”
“是么?可女孩子家,不是该学针织女红,将来好相夫教子的么?”
“相夫教子?呦,小妮子是不是动了春心,看上谁家的俊小伙了?”
“哪有,姐姐休要胡说,姑娘等会要沐浴,我们快去准备……”
看着两侍女笑闹离去,吕布心中也松了口气。
确定了那舞剑人身份,便准备现出身形相见。
可还未等起身,便听一声清喝,旋即一道银光,从黑暗中扫来。
吕布顿时一惊,身子向后躲去。可此时的吕布,是蹲在地上的,这一躲就成了驴打滚,显得极其的狼狈不堪。
刚避开一剑,第二剑又来,剑招犀利,穷追猛打,完全不给喘息的机会。
瞥着那锋利的剑刃,吕布却是心惊肉跳,要是被砍一剑,这得多冤枉啊。
顾不得许多,急忙出声道:“别,是我,吕布。”
剑光爆闪,宛如暴雨,倾泄而下。
万千剑光,铺洒下来,好似星河。
但在下一瞬,便剑光消散,只留有一剑,正抵在吕布面前。
剑锋冰冷,寒意扑鼻,若再进一分,吕布的鼻子,怕就化成了一个血洞。
“谁?”
清冷的女声,似有些狐疑。
剑锋悄然一抖,压在吕布颈间。而女子莲步轻移,朝吕布靠近了些。
昏暗的星光下,仅有一点轮廓,能够映入眼帘。
那脸型,的确很像吕布。
下意识的,女子便再次向前,可足下却是一顿,竟踩在吕布的腿上。
“啊……”
失去平衡之下,女子身子不稳,猛然向前扑倒。而手中的那柄快剑,也朝着吕布脖颈抹去。
“我嚓!”
在这一霎那间,吕布寒毛倒竖,勉强扭了下身子,脖子向后撤了撤,才堪堪避过剑锋。
但下一刻,却有香气扑来,一道柔软娇躯,迎面扑在身上。
“嘭!”
吕布仰倒在地,双目陡然大睁。可是在黑暗中,什么都看不到。
只感觉脑袋上,那团肉乎乎的触感,让人觉得有些窒息。
“能不能起来?”
有些沉闷的声音,从吕布口中传出,甚至都有些发音不准。
那扑面的肉团,差点挤进嘴巴,能说出话来,都算好的了。
“哎呀……”
女子娇呼一声,立刻翻身躲开。
可下一刻,那冰凉的剑刃,又压上了吕布肩头。
“是我。”
吕布并未起身,就躺在草地上,深深吸了口气,似呓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