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这里是你收拾的,去看看柜子里、抽屉里都有什么。”夜色马上否认自己的功劳。
“为什么?”姚艾歪着头,眼睛眨巴眨巴的反问。
“先上去看看。”夜色从后面推着姚艾上楼。
姚艾疑惑的看了夜色一眼,最终还是乖巧的上了楼。
夜色脱掉外面的衣服,只穿了一个露着膀子的汗衫,站在煤炉前面熬粥。
锅里的水刚开,门外传来敲门声。
“谁啊,”夜色问着话,脚步急促的走到门边,拉开门。
门外站着的是张裴沣。
“你?有事?”夜色手里拿着勺子,半举空中。
“放下,我来混饭。”张裴沣指着夜色手里的勺子,不请自入。
“没你的饭。”夜色没给他好脸。
“添碗水的事。”张裴沣脸皮极厚,一个劲的往前走,撵都撵不出去。
他走到屋子里,主动坐在饭桌边,眼巴巴看着炉子上的粥锅。
“你怎么又来了?”姚艾的声音出现在楼梯口。
这个又字,显示了她对张裴沣的不欢迎。
姚艾明白夜色让她吃饭来的意思了。
真是一个经验丰富的和同志,她的心里充满对夜色的尊敬和佩服。
“小嫂子,你这话说的,夜科长是我的救命恩人,我来看看恩人。”张裴沣油嘴滑舌的解释。
“坐吧。”姚艾看得出两个人的针尖麦芒中带着戏谑和玩笑。
她伸手要夜色手里的勺子。
“先上去给我拿件衣服,那件脏了。”夜色低头搅和粥锅,同时指挥姚艾。
“好,”姚艾越来越佩服夜色,他好像已经预见到张裴沣晚饭前要出现在家里。
重新上楼,姚艾从衣柜里拿出一件她以前见夜色穿过的短促衬衣。
只要是她见过的,夜色肯定能穿,也是最安全的选择。
姚艾和夜色亲密、自然的互动,全被张裴沣看在眼里,
他笑而不语,内心却极度复杂。
自己的判断为什么会出错?在哪里出错了?
张裴沣对自己的要求极高,绝不允许自己出错。
干他这行的,出一次错,可能就会送命。
“夜色,有人找我干一笔买卖,买一个人的人头。”吃饭时,张裴沣没头没尾撂出一句话。
“能找你的人,不是一般人,你可以借机好好挣一笔。”夜色唯恐天下不乱,极尽其能撺掇着。
“可惜那个共党了,为了一千大洋要掉脑袋。”张裴沣步步深入,继续试探。
“共党啊,一千块,不少,按照现在的标准,至少是个大头头,这机会你一定要抓住,可以立功,可以争钱,两全其美。”夜色面带羡慕。
“听说是从豫南来的。”张裴沣开始透漏细节。
“豫南?我刚从豫南回来,那你说的人肯定就是大街上贴的图像抓的人,从我们手里溜走的人,我也在抓,有情报通知一声。”
“凭什么?”张裴沣翻了一个白眼。
“凭他对你的救命之恩,你刚才才说的。”姚艾温柔的说。
她的话,总能恰好的捏住张裴沣的软肋。
“哼哼哼。”张裴沣从鼻子里挤出一连串似笑非笑的声音。
他们俩的配合,天衣无缝。
自己夹在两人之间,活像小丑。
张裴沣再次败在夜姚两人手下。
“有意思。”张裴沣走出夜家大门,回望已经亮灯的屋子,吹了一声口哨。
不过,他不急,有些事,所有人都还没有开始呢。
“四爷,我查到了。”蝎子站在书房内,向刚刚回来的张裴沣报告。
“说吧。”张裴沣躺在摇椅上,懒洋洋的说。
“苏林依次进了全福、润泽、君达三家典当行,询问里面有没有没人赎回去的独山玉,其中两家掌柜拿出了两三件,都被他以玉色和款式不好回绝了。”
“独山玉?”张裴沣下意识从脖子里面掏出自己佩戴的玉石。
他的同样也是独山玉,很贵重的那种。
“继续打听,苏林这时候问出这种话,不会平白无故,肯定有什么用意的。”张裴沣塞回自己的玉。
“是。”
“苏林怎么样,找到没?”
“还没有,大致范围已经确定到了城西接近城隍庙一代,已经加派人手了,不过,特务站的人也在找。”
“不用管他们,他们不会在咱们之前找到人的。”张裴沣闭上眼睛,在摇椅上晃动着身体。
蝎子从藤制的桌子上给主人倒了一杯茶水,递过去:“少爷,茶水。”
张裴沣身边没有女人,他是贴身伺候的人,熟悉张裴沣所有的喜好。
“先放那。”这句话一出嘴,蝎子明白主人现在心情不佳。
“少爷,传闻河对岸现在有b人出入。”蝎子本来不想说,但是事关重大,他知道主人对小b恨之入骨。
“b人?什么时候的事?”张裴沣停止摇晃,睁开眼睛问。
“在您离开洛邑这段时间,城内的b人悄无声息失踪,突然有人说对岸出现b人,目前还不知道是不是一伙的?”
“马上查,尤其是那个董志海,一定要查到他的下落。”
“是。”
蝎子领命而去。
这两天,宋凯带领游击队员,分散在豫南通往洛邑的所有通道上,侦查过往人员的动向。
上级要求,务必查到五十公斤玉石的下落,他们把所有的注意力全都放在牲口或马车运送的货物上。
“宋队长,你看那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