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柔被马车左拐右转的带到了一条小巷子中,隐约听到了音律之声传来,想来那教坊司已经快到了。
杨清冲她笑了笑,“你放心,没有调/教过的罪女是不会接客的,你应该不会有事,小心点行事便可。”
“……我可以抓个人打到说为止吗?”庄柔沉默了会小声说道。
“不行,一定要忍耐,千万不可乱来。”杨清笑了笑,突然又问道,“还有什么凶器,都拿出来吧,一会进去有老妈子搜身。”
庄柔抿了一下嘴,从胸口里掏出了护心镜,又从裤脚里抽出两把匕首,再拉着袖口往外到,铁刺就不断的掉了出来。
杨清无语的看着她,苦笑道:“还好我多问了一句,不然这么多东西怎么藏得过去,还有没有,再拿出来。”
“没有了,现在真是赤手空拳了。”庄柔伸出双手,除了刚戴上的银镯子,便什么东西也没有了。
盯着她的手看了看,杨清突然抓住了她的手腕,从里面贴着手腕的里衣里面抽了一根如同钗子的长针。尖头打磨的非常锋利,要是从侧面对着脖子来一下,那肯定就能要了人的命。
“还说没有,这是什么!”他拿着这根长针问道。
庄柔没解释,只是嘟着嘴说:“这下可真没有了,没有趁手的武器,要是遇到危险怎么办?”
“没事,每天我们都会派人进来玩,到时候会注意动静的。”杨清把长针给收了起来,让她放宽心。
嗯?
庄柔眨了眨眼睛,“喝花酒也能说得这么好,那你会来吗?”
“大概会吧,反正我们来此也很正常,如果有人对你不利,就跑到人多的地方,会有人给你解围。”杨清叮嘱道,这地方可不像其它地方,男人可都变得衣冠qín_shòu,剥下那层君子皮了。
“知道了,放心吧。”庄柔点点头,还能被吃了不成?
这时马车停了下来,杨清便先行出去,过了一会他拉开帘子,对着庄柔挤了挤眼睛,伸手拉住她的手,便粗暴的拖下来。
庄柔一脸发懵的被扯下车,便见这是在一个大宅子的侧门,门口站了个脸嘴冷漠的宦官,他半垂着眼对杨清不冷不热。见庄柔被扯下车来,便扁扁嘴说道:“就是她?”
“公公,她就是那主薄的庶女,因为主母容不下而送走,错过了抄家。这不正好被查了出来,便顺路抓了回来,按规矩送到这里来。”杨清笑了笑说道,语气态度有些软,果然这事还真适合他来,换成其它几位可能早打死这宦官了。
那宦官冷眼打量了一下庄柔,从鼻孔里哼了声,“太老了,又来个老菜帮子。”
庄柔一下便愣住了,我!老菜帮子?
她心中一怒,虽然别的女孩十五六岁就订亲成婚,可十八就说老,这也太过份了吧!
“哟,还是个脾气驴的。”见她睁大眼睛看过来,宦官便冷声说道。
杨清不想在这里多待,便抱拳说道:“公公,人已经送到,再下就告辞了。”
“不送。”宦官冷淡的应了声,从身后便跑出两个小厮,一左一右就把庄柔给拖进了院中,身后的门砰得就关了起来。
庄柔还有空抬头看这里,此处应该是进出物资的地方,教坊司每日吃穿用度都是不小的量,此处看起来就像个商栈。
她被两人抓着就跟着那宦官进去,来到扇上了锁的大门前才停下,宦官从身上掏出铜匙下了锁。把门一拉开,里面便有四名守卫看了过来,对着他便一抱拳,“钱公公。”
钱公公没搭理他们,而是走了进来,那两名小厮把庄柔往里一推,人并没有进来,反而是把门给关了起来。
庄柔莫名其妙的看着他们,就见钱公公把刚才挂在外面的锁拿了进来,给锁到了这边来。防守还真是严密,这随便进出一下还要提着锁。
“跟着我走吧,你都这么老了,又不是小姑娘,不用我来硬的吧?”钱公公看了眼庄柔说道。
这个是自然,庄柔又不是来这里卖弄清白的,便点了点头,“嗯。”
见她还算是听话,钱公公便带着庄柔顺着路向前走去。
此处是个不大的院子,开了两道门,院中两边各有一排房屋,应该是守卫等人所居住之处。而前面那道门没有人守,却也是上着锁,没有钥匙不能够进出。
这可是教坊司,又不是天牢,防守竟然如此的严密,跑得了谁啊!
没走几步两人就到了里面的那扇门前,钱公公又是开锁推门,进去后转身又把门给锁上。看着这一幕,庄柔很能体会他为什么脸这么难看了,要是她也这样整天又是开锁上锁的,早就把锁给砸了。
不过她的目光没在钱公公身上,而是在其它地方,这门后面是个非常大的院子,院中是一大片青草地,草地上有搭着一大四小五块台子。
台子中间有过道相连,包括台子上都有房顶挡阳,台子边上有一圈屋子。四周连棵树都没有,要是有人想翻墙逃跑,那可不是件容易的事。
此时虽然是大清早,但这里已经有很多男女,大家都在上方的台子上,女的在学习琴和舞,男的则在学习杂耍或是舞艺。旁边的屋子中,隐约看到有人影,乱七八糟的器乐之声混和在一起,显得特别的吵杂。
教坊司主要就是做这个,里面跳得最好的人,还会被选入宫中。但大部份也只是白天在学艺,晚上便要去前院接客,陪那些权贵官员们吟诗作对欢唱通宵而已。
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