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艳!”小赖急道。
她像是要提醒祝飞艳什么,被邱予抢先打断:“不用麻烦了,你就是教我再厉害的招式,没有长时间的练习也掌握不了技巧,一天时间不可能有什么突破,还不如用我自己的方式摸索。”
“你知道就好!”小赖轻蔑地说。
邱予看了她一眼。不知道怎么,从第一天来,小赖就像是对他有着某种敌意。
“临阵磨枪,不快也光,你不试试怎么知道?”祝飞艳自信地笑了,她是说一不二的性格,想到了就做,拿起外套,“监室里空间小,我带你到外面去练。”
邱予愣了几秒钟,然后才反应过来:“你是说……去看守场外面?”他听见自己在问,声音都有些变了调。
“飞艳!”小赖顿时急了,拉住祝飞艳,“你这是在犯什么傻?你怎么能带一个来历不明的人出去?万一被他跑掉或者他伤害到你……”
祝飞艳抬手止住小赖:“你忘了我是场柱?场管该有的权力我都有。”
她脸上带着些理所当然,这是环境和地位经过长时间养出的一种气质。
“就因为你是场柱,才更不能随便!尤其是现在这个敏感时期,多少人的眼睛盯着这里。”她压低声音,“那些人可都等着抓你辫子呢?”
“那就让他们去抓好了。”
祝飞艳冲邱予一挥手,当先走出了监室。
“飞艳……!”
小赖叫不住祝飞艳,气鼓鼓地瞪着邱予:“你给我等着。”她转身就朝着旋梯走去。
邱予忽然发现,祝飞艳这个人其实不复杂,每次的喜怒都表露在脸上,丝毫不加以掩饰,也不介意是不是被人看出她的用心。
难怪能独得看守场里多数异性的追捧,这不止是美貌能够阻挡住的魅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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邱予在进入看守场的第四天,终于站到了看守场的巨蛋形状的封闭建筑城外,把看守场里能让人中毒的浓烈味道抛在身后。
迎着海风掺杂着沙子,他呼吸到了腥甜的海风。
海水是一望无际的绝境深蓝,此时看来,却没有比这更加自由的广阔。天上是没有隔着透明墙的蔚蓝,虽然气候热到连风都透着一股炎热,仍旧让人起了一身起皮疙瘩。
有海风穿透骨髓,触到了心底,这是自由的震颤。
他快步走到海边,不绝于耳的浪涛拍击声越来越近,海水在朝着巨大的礁岩上冲刷着,海浪怒吼着像随时能扑上来,潮湿的空气打在脸上,湿润凉爽,直抒胸臆。
“如果你想对着海面大喊三声,我会装作没听见的。”祝飞艳在他身后说。
邱予能想象到那副样子有多傻:“要是被关在里面四年,我可能会那么做,不过我才刚进来四天而已。”他转过身,看着祝飞艳正色道,“可以开始练习了。”
“你这人比传闻中的还没趣。”祝飞艳无奈地说。
邱予反而好奇起来:“传闻中的我是什么样?”
祝飞艳动了动嘴角,想起那些“不近女色”类似的说法,终于还是难以启齿。
她咳了一声,认真了起来:“还是抓紧时间练习吧。”
她正准备给邱予口传一些基础技巧,被邱予猛然打断:“等一下!”
他指了指祝飞艳身后。
祝飞艳回过头,只见看守场建筑城的透明墙内,此时有数百道人影在其中晃动,不少人在努力看清这边的情况。两人现在距离看守场有七八百米的距离,在对面人眼里他们也只是两个小黑点,但是临出看守场前,有不少人撞见了他跟着祝飞艳出来。
“你怕被他们看见你在训练?”祝飞艳有些好笑,“我还以为你是天不怕地不怕呢。”
“我是怕被你追随者的唾沫星子淹死。”
“可一号岛就只有这处空地,再远点就全是草稞子丛和树林,不适合练习,停机坪那边是空地,但是有场卫守着。”祝飞艳环视着四面,一一指给邱予,“除非是离得最近的四号岛,得游过去,还有上思想教育课的讲堂所在的二号岛,需要开车从海下通道过去,我不会开车。”祝飞艳一摊手,把难题甩给了邱予。
邱予想了想,做出了个决定:“跟我来。”说着当先朝一人多高的草稞子丛走去。
这个决定,他不是瞬间做出来的,而是自从洪冠找过他以后,就反复地想过。
祝飞艳有些稀奇,心想难不成他比自己还要熟悉看守场的环境?这未免有些诡异和让人生疑。
她抉择了一下,瞬间选择跟了过去。一个是她相信“许光”的品格,不会耍那些龌龊的伎俩,二是邱予身上的那股清流正气,让她心安。
祝飞艳跟着邱予钻进草稞子丛。
两人越钻越远,已经完全地避开了看守场里人的视线和场外的场卫。
邱予也不禁佩服起祝飞艳,如果自己身手矫健,这时候完全可以挟持住祝飞艳,要挟看守场做出退让,或是放他离开,可祝飞艳的脚底下坚定不移地紧跟在他后面。
避开外界可能的视线后,邱予停了下来,在他后面的祝飞艳差点撞在他身上:“为什么来这地方……?”
话音没落,祝飞艳感觉手腕处被人抓住。
虽然是隔着手腕上缠绕着的袖弩不失礼,可那道手劲隔着绸带传过来,明显是来自邱予的。祝飞艳脸颊微红,心里跳动不止。
“把眼睛闭上。”她听见邱予说。
这很难不让人想入非非,祝飞艳感觉心中的跳动已经传递到手腕接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