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陵第二天就约夜俊辰来家里做客,亲自招待,他瘦得厉害,又不愿意外人看出来,所以带上了面具,和他的脸一模一样的面具,衣服特意选了宽大的,遮住了瘦骨嶙峋的身躯,从外表看,竟看不到一点颓废来,眼睛一贯的冷。
沈千树对他的折腾,很是恼火,却又明白他不想示弱,欧洲夜家控制夜家长达了几十年,不管是为了自己,还是为了夜家,他都不愿意在欧洲夜家面前露怯,沈千树也明白他的心思,恼火后就帮他掩饰了。
夜陵和夜俊辰关在书房里聊。
钟燃很好奇,“沈小姐我,为什么大少要找俊辰大少?他们聊什么,从来都没打过交道,难道还能聊出一朵花来?”
“不如你去问一问?”沈千树问。
钟燃当然不想去问,也不想去找死,夜俊辰走时,都已经下午六点,谈了一天,中途就路德管家上来送了一次茶水。
两个大男人,似乎不用吃饭般。
沈千树中途好几次想要中断夜陵和夜俊辰的谈话,怕夜陵体力透支,好在坚持下来了,夜俊辰走时和来时脸色一样稳重,教养非常好,看不出情绪来。
“先生,你们谈得怎么样?”沈千树八卦地问,她就是随口一说,这件事操作起来难度非常大,若不然他们也不会谈一天。
“谈妥了。”夜陵说,“他第一次来,果然是来示好的,本来就是借着你的嘴和我说一下,若是你没体会到,他也会找上我,这样的结果皆大欢喜,欧洲夜家如今都在他爸爸手里,他只拿到五分之一的势力,都不如继夫人多,夜俊辰想要得到整个夜家,除非是等他爸过世,那就有的等,那时候他都成老人了,他爸应该也把所有的事情都安排好,报仇也好,理想也好,都得不到满足,不如搏一搏。”
人被逼到绝境,都是这心态。
搏一搏,翻身做主人。
沈千树当然迈进赌场,也是拼着一股心气,想要搏一搏。
夜俊辰如今更是一个大赌徒。
夜陵说,“夜欢欢是我大伯的掌上明珠,非常宠爱,这一次挨了打,大伯想要我们给一个交代,所以拍夜俊辰来谈,我也如他所愿,给他一个交代,多则一年少则半年,欧洲夜家就换家主了。”
沈千树竖起拇指,“先生,你早就该这么做的。”
“你不懂,欧洲夜家和夜家长达几十年来,都站在不对等的关系上,如果大哥要和我合作,将来欧洲夜家和夜家的身份就对调了,这样的落差和铺天盖地的失落,他是不能承受的,如今是被逼无奈,若再不选择和我合作,可能被继夫人打压得什么都不剩,两个弟弟也性命堪忧,不如和我合作。”
沈千树一点就透,“我们古人说,家和万事兴,说的一点都没错。”
长辈的偏心,感情不和睦,野心太大,对一个大家族而言,都会带了毁灭性的打击。
“需要我帮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