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为何,我突然扭捏起来,背着的右手在掰着左手的指头,视线看向别处,说道:“你先说今日叫我来做什么?”
他终于发现我今日好像有些不同,放下手中的笔,仔仔细细打量了我许久,直到我感觉双颊绯红,他才摸着下颚问道:“你病还没好?”
我气不打一处来,吼道:“你才没好!”
他点了点头:“中气十足,看来是好了。”
我差点翻了个白眼,听他又道:“那你还站着做什么,快过来。”
我今儿个还真跟他杠上了,一屁股坐到了外屋的凳子上,“你不告诉我做什么,我不过去!”
他沉默了半天,突然道了句:“你在怕。”
我有些心慌,可嘴里依旧不服输道:“开什么玩笑,我有什么好怕的。”
他终于站起了身,踏着沉稳而又让人心慌意乱的步伐,不紧不慢地走到了我身边,我低垂着头不敢看他,接着一股带着药香的只属于他身上的清幽之气钻入了鼻子里,搅得我心神不宁。
待回过神来,他已经弯下了身子,他的脸离我的极近,不过两三寸的距离,他暖暖的呼吸甚至喷到了我的脸上,我下意识想后退,可想到此时若后退,岂不跟战场上的逃兵一样怂,于是咬着牙忍住了,不仅忍住了,还抬起眼来狠狠地瞪住了他,心跳却已经跟擂鼓似的,咚咚咚咚跳个不停。
我几乎能在他的眼睛里看到我自己的倒影,一个虚张声势不肯服输的小姑娘,天知道我现在已经紧张得手心冒汗了,我有些不对劲,不,是非常不对劲。
我几乎一瞬间便意识到了什么,可又十分不确定,毕竟我跟他并没有相识多久,甚至在此之前,我以为自己的心会一辈子忠于另一个人的。
“你在怕……”他一开口,绵长的呼吸便落在了我的脸上。
我生怕从他嘴里听到什么了不得的话,猛地站了起来,完全忽视了我们所站的姿势,所以当我额头上被一个冰凉又绵软的东西轻触了一下时,我最初没有反应过来是什么。
他退后了两步,眼睛微微睁大,右手捂着下颚,是我从未见过的神情,我这才意识到刚刚好像不小心撞到了,一阵痛意传来,我立刻捂住了额头,呻吟了一声,将身子弓成了一条虾米:“疼……”
“真是贼喊捉贼。”他的声音从我头顶传来。
我抬起头不满地瞪了他一眼,他神情有些不自然,视线并没有看向我,只是捂着下颚的手并没有放下,脸颊还有些绯红,我站直身子,揉了揉依旧有些疼的额头,奇道:“你怎么脸红了?”
他看了我一眼,没作声。
“天啦,莫非是痛红的!”我这才想起他的身子是无比精贵的,可经不起丝毫碰撞,忙去扯他的右手,“快放下,给我看看,撞得怎么样了!”
他退了两步,避开我的手,看着我半晌,直到看得我心里发毛,才不咸不淡地吐出两个字:“白痴。”
我张嘴欲反驳,他已经转身进了里屋,我揉着依旧疼痛的额头,心里暗想,自己是造了什么孽啊,明日肯定会青肿一片,刚才的一切都发生得太突然,那一瞬间我似乎都听到了骨头撞击的声音,还有……还有那冰凉的,绵软的……
天啦……
我朝里屋的君迁尘看去,他正背对着我站在书桌前,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刚才的那一瞬间,我的额头难道是碰到了他的唇?
“轰”的一声,像有一团火焰直接冲入了脑海,我感觉自己的脑子里顿时被烧成了一片浆糊。
------题外话------
写得自己好羞涩~我为何如此内敛,哈哈哈哈哈~(^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