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徽听了,冷汗一下子就湿了衣服,只见他嘶声喊道,“吕将军,你说了不追究过往,让我做富家翁的,何以今日就食言?”
吕岱冷笑一声,“将士远道而来,岂能无功而返?”
此话一出,帐内的将士皆是露出会意一笑。
“张先生,你是江东名门子弟,我当初就是相信你的话,这才愿意出城投降,你竟如此害苦氏耶?”
士徽一看吕岱所言,知道无望,连忙又转向一旁的张白。
虽然知道希望渺茫,但只要有一丝丝希望,他也要紧紧抓住。
张白早就被吕岱的所作所为惊呆了,听到士徽的话,打了一个激灵,正欲说话。
吕岱却是不管他,直接喝道,“左右还等什么?”
只见早就埋伏好的刀斧手一拥而出,直接将手无寸铁的士徽几兄弟乱刀砍死,剁下首级,传遍交趾城。
吕岱与众将士却是哈哈大笑,令人撤去帷幕,清洗血迹。
“此处一时清洗不干净,大伙还是去隔壁,那时早就设好宴席。”
吕岱笑毕,说道。
众人哄然答应。
唯有张白沉默不语,落于人后。
宴席之后,张白寻了个机会,单独请见吕岱。
“张先生见我何事?”
吕岱把弄着手里的象牙,漫不经心地问道。
他的面前,堆着各种香料,明珠、大贝、琉璃、翡翠等物,皆是从郡府里搜出来的。
“回将军,白有一事相求。”
“何事?”
“士家曾对白有救命之恩,士家兄弟与白也算是有交情,如今身死,虽是自取,但尸身曝晒于野,终是让白于心不忍,故白欲求将军允许将其埋葬。”
“嗯?”
吕岱听到这话,终于抬起头,盯着张白一直没有说话。
张白后背冷汗直冒。
过了好久,吕岱这才点点头,“好。”
“多谢将军!”
张白松了一口气。
得了吕岱的允许,张白收得士徽四兄弟的无头尸体,令人用刍草编了人头,与尸身缝到一起,找了块地方埋了下去,这才略觉得安心。
同时在士徽墓前低声说道,“士将军,当初吕岱亲口当众说了免你一死,我这才写信劝降。却是没想到他竟是为了功利,不惜食言,当真不是我故意骗你。”
“我如今亦背上了欺人之名,实是悔不该当初,我对不住你们……”
嘀嘀咕咕了好久,张白这才起身回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