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那些公子郎君有人甚是不服气,只把那些部曲归于李遗名下。
被唤作休然的的男子眉头一挑,看了一眼不远处的那些少年郎君,“呵”地一声冷笑,突然高声道,“猛士爪牙环卫于侧,绝代佳人侍立于旁,此非丈夫乎?”
身边的友人知其意,于是大声接口道,“大丈夫是也。”
“十六献国策,十七兴汉中,文能赋佳文,武能训精卒,此非英雄乎?”
“少年英雄是也!丞相之评,实不为过!”
“制曲辕犁,造八牛犁,益州百姓无不受其惠,大汉弱冠之下,可曾有人能与之相比?”
“无人,当得起大汉第一少年郎君,大汉皇后之言,善言也!”
三人一唱一和,直臊得那些背后说人的少年郎君脸色通红。
就算是有人强撑着不服气,但三人所言,却又是铁打一般的事实,让人挑不出半点毛病来。
“柳隐已三十又四矣,官不过别驾,身却无寸功,与此少年郎君相比,实是羞愧也。”
被人唤作休然的男子慷慨激昂道,“丞相不日当南征,吾当学那班定远,投笔从戎,以不负此生!”
“休然之志,实是让人佩服!”
两位友人知柳隐文武双全,素有建功立业之志,不像自己这般不识拳脚,当下便齐齐抱拳赞道。
那边的张姬听了柳隐这一番话,眼睛大亮,心里对柳隐的好感大增,因为先前的事而对他有所不满,如今也消失了。
只见她移步过来,屈膝行了一礼,“柳先生对冯郎君的称赞,盛矣!妾在此先替他谢过。”
柳隐原本就对张姬有赞赏之意,此时再看到她这般举止,心里更觉得她知礼懂事,当下哈哈一笑,“只是实话实说罢了。这位小娘子,颇有大家之气,难得,难得!”
柳隐身边的友人也笑道,“这位小娘子,我乃桃林主人,杜祯是也。先前听你之意,是想入这桃林?若是你能再寻得一个让我入眼之人,我允你入内。”
杜祯看她那边全是女子,按规矩,她最多也就是再带一人入内。若是两女入这桃林深处,也未免有些不便。
再寻得一人,那就可以四人入内,这样就不会有什么不好的风闻。
哪知张姬却是眨了眨眼,问道,“可是杜先生,我想问一言。”
“请问。”
“这赋文,可是一定要自己所写?”
“那倒不是,若你能寻得让我未曾看过的佳文,也是可以的。”
张姬一拍手,娇笑道,“那如此便说定了,我或寻一个入得了先生之眼的人,或寻得一佳文,倒时先生可别忘了今日之诺。”
“定不会忘。”
张姬又看了看第三个人,问礼道,“敢问这位先生大名?”
“大名称不上,只不过恰与此二人为友罢了。”那男子微微点头,“我亦姓柳,名伸,字雅厚。”
“原来又是一位柳先生。”
三人听了张姬天真无邪的话,皆是哈哈大笑起来。
冯永等人在锦城城门交了手令,又派人去丞相府报备,这才去驿馆住下来,等着丞相派人过来传令。
因为冯永名义上是回锦城述职的,所以按规矩,回到锦城哪也不能去,只能在驿馆呆着,等着下一步的指令。
而此次他带回来的那些部曲,除了自己的,也有李遗和杨千万的,共有近百人,但实际上都是从南乡的牧场工坊护卫队精心挑出来的,所以都受到过统一的训练。
一起跟回锦城的还有樊阿和服侍他的两名弟子。
锦城这么多人进去会有诸多不便,赵广和王训带了大部人去冯庄先住下,阿梅和剩下的十来人跟着住在了驿馆。
冯永之所以有了这么多的部曲,皆是因为大汉丞相担心他的安危之故。
大汉血性十足,讲究快意恩仇,两汉时民间仇杀有不少,甚至连官员都有当街被人刺杀的记录。
这种情况也导致了游侠儿极多的现象,专干杀人、刺杀的事情。
直到天下大乱,到后面就连乞丐都会被拉到沙场去送死,更别说那些有杀人技艺的游侠儿。
虽然此时游侠儿几近断绝,但这种风气却仍未断绝。
冯土鳖近两年来搞风搞雨,不知有多少人对他恨之入骨。
若是他死了,虽然有人要气得发疯,但也一样会有人想到他坟头蹦迪。
先前黄月英愿意关姬跟在他身边,原因有很多,但其中未必没有保护他的意思——只是这保着保着就发生了一个“我与女保镖不得不说的故事”,那就是纯属意外。
如今南征消息一传开,冯土鳖吸引的仇恨值又到了一个新高度,万一有人铤而走险,从哪个旮旯角落里找出一个游侠儿,然后直接把他给弄死了,大汉丞相哭都来不及。
再加上他又勉强有了组部曲的资格,所以大汉丞相为了避免悲剧发生,允了他五十个部曲的名额。
丞相府很快就传下令来,让冯永先回家休息,择日再派人唤他上府。
虽然感到有些古怪,但还没把驿馆椅子坐热的冯土鳖还是欢喜地出了驿馆门,跟着赵广等人的后脚向冯庄赶去。
赵管家早就得了消息,这几天一直忙里忙外,就等着主君回家。
今日赵郎君早早就派人传过话来,说主君今天就要到锦城了。
所以赵管家一大早就满庄子的溜达,看看哪里有什么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