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何医疗器械,没有得到医院的认可,都是不合格的产品。”
“要是你们都能懂的如何治疗病人,我们这些苦读十年书,实习四五年的医生岂不是都不行?”
“这义肢还不拆掉?我说它是一堆垃圾,它就是垃圾。”
王院长听到张医生滔滔不绝的话,伸出去的手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缩了回来,没有再次劝阻。
其他医院管理人员,也一样选择了冷眼旁观,坐看事情发展。
虽然他们不是魏云峰的主治医生,但梁教授这样不打招呼的举动,依然触动了他们心中的不爽。
义肢乃至医用器械的水可深着呢,从国外进口的到国产的,价格可能相差数倍乃至十数倍。
国外的还可分为美国德国日笨的高档货,其它国家的次一些,普通人根本不懂里面的道道。
仗着不对称的信息,医生们向患者家属推荐的东西,可是有足够的挪腾空间。
人人都这样不听招呼,就擅自决定治疗方案,他们的权威从何体现?以后说话还有没有人听都是一个问题。
管你是南湖大学的教授,还是北湖大学的导师,到了医院这块地盘就必须按照我的意志行动。
如果不是蒋主任站在一边,这些医院管理人员早就加入开喷的行列中了。
“还不赶紧取下来垃圾义肢,要是让伤口裂开流血,感染病菌,后果可严重了!”
张医生见到梁教授理都不理自己,心中憋气的同时,将枪口对准魏云峰父亲,开始恐吓威胁起来。
“啊?这么严重您的后果?还是听医生的,教授你们把义肢取下来吧。”
魏云峰父亲看来,治病这一块自然要听医生的,教授们脑瓜子再厉害也治不了病呀。
张医生得意地笑着,携带胜利的气势,朝着梁教授望过去,希望看到这个老头铁青的脸色。
只是张医生没能如愿,梁教授脸上半点失望都没有,眼神一直都放在病人身上,瞟都没有瞟过来。
刘鸣泉在一双双目光的关注下,心中有些发慌,额头上急出了一片冷汗。
“别急,你看魏云峰的那条完好的腿也没动。大概是躺久了,肌肉有点不适应,再给他一点时间看看。”
最后还是梁教授出声,指出了原因。
刘鸣泉仔细一看,还真的如此。
魏云峰不停眨着眼睛,蠕动着身体,像是一条醒过来的毛毛虫一样笨拙。
人身体上的肌肉别看着很有力气,很强的样子,但要是始终保持一个姿态过久,肌肉会逐渐僵硬甚至萎缩。
诸如没有意识的植物人,身体高位瘫痪的病人,年老无行动能力的老人等等,需要护工时不时翻动身体,按摩肢体。
只是魏云峰既不是植物人,又不是瘫痪,一时间没人想到给他翻身按摩。
“动,给我动起来呀!”
魏云峰瞪着眼睛,双手握拳,脸庞憋得通红,咬牙切齿吼着。
嘭!
随着呐喊声的响起,魏云峰整个人都从病床上弹起好几厘米,然后重重落下来。
咔咔咔,嗡嗡嗡。
这个时候,一直没有动静的义肢,忽然抬起了十多公分,和另一条完好的腿一样伸向了空中。
“哈哈,我又重新有腿了!”
魏云峰欣喜若狂,大声呼喊。
然后他又尝试新的动作,像是活动脚踝、压下脚掌等等。
结果非常不过,义肢一丝不苟地执行了命令。
“爸,我能够重新走路了,我不是废人!”
魏云峰迫不及待地掉到地上,光着脚踩在冰凉的地面,熟悉又陌生的感觉重新冲上心头,眼泪不知不觉流了下来。
健康的人,想象不出失去肢体的痛苦,那种深入骨髓的绝望,能够击倒世界上百分之九十九的人。
这种从深渊爬回地面的感觉,让魏云峰抛开了一切面子,像是一个小孩一样哭了出来。
众人见了,心有戚戚然的同时,还混杂了另外一种见证历史的感觉。
每个人都想得到,不久的未来,一个个失去肢体的残疾人像魏云峰那样,重新获得宝贵的行动力。
虽然大家都看得清楚,义肢的动作还有点僵硬,一些细致的动作还是做不了。
脚趾夹毛笔,脚趾写字,脚趾打字等动作想也别想,那种精密的义肢价格大概抵得上一辆高档汽车。
不过谁也不敢否认,这种不完美义肢的价值。
“张医生,你现在还有什么话说?对于自己不了解的东西,要保持谦虚,好好记住了。”
别人没有想起,但刘鸣泉也忘不了张医生之前的话,逼得自己出丑了。于是他抓住机会,反讽回去,狠狠打脸。
“我,我……”
张医生的脸胀得通红,犹如猴子屁股,反身钻进人群,朝着门口溜走了。
“哈哈哈!”
病房里顿时响起了快乐的笑声,空气里十分快活起来,毕竟大家都喜欢看到他人出丑丢脸。
王院长脸上的震惊之色没有消散,嘴巴张得能够塞进鹅蛋,几乎都能看见红嘟嘟的嗓子眼。
虽然不做手术很多年,但他对于医疗器械的了解非常深入,哪怕国外医疗公司新发明的产品,办公桌上都有一叠产品说明。
这些资料当然全是免费的,都是医疗公司送到桌子上的,顺便夹着夏威夷医术会议邀请函,或者美国医院交流意向等等。
这些当然不是贿赂,只是医学交流会议而已,地点恰好在风景怡人的夏威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