勇王哑然失笑,“我的女儿不只会闯祸,还会欺负人!方才从阿云的院子过来,他可是没少说你的坏话!”
“二哥向来如此,话说不过我了,就满院子的告状,只是父王您就没帮着女儿,训诫二哥两句?”萧琇莹娇笑道。
“哈哈哈,我自然是帮着你的,叫了府里的大夫好好给二公子调养一番!”勇王笑道,见萧琇莹笑的跟多牡丹花似得,既无奈又好笑的说道,“你啊!尽欺负你二哥,也只有你二哥甘愿被你这样欺负!”
彼时,阳光晴好,院子里的花也多了起来,嫩绿色的树叶已经被暖和的阳光熏染的带起了深沉苍绿,连下多日的春雨叫青石路上的苔藓在暖阳下也鲜艳了几分,带着醉人的蜜色。
千萍见阳光正好,于是将正堂的窗户都打开,让夹杂着花香的春风和暖人的眼光倾斜而进。她上前对着勇王笑道,“日前太医道,县主病了多日也该多走动走动,晒晒太阳也好!只是王爷,您是知道的,县主最是惫懒不爱动弹,如今您来了,可得劝着县主动动!”
勇王听闻此言,不由得十分惊讶,失笑道,“从前,你最是呆不住的,整日里都四处玩闹,便是在王府中都鲜少看到你的影子。如今什么时候学着温良知礼来了?”
“不知道,就是觉得累的慌,若非必要也不愿意出门!”萧琇莹拧眉道,“对了父王,您今日来只是为了看我么?”
勇王微微咳嗽一声道,斟酌着开口道,“阿莹你看,你回王府住对月也快到了时候,姑爷的身子也养的差不多,张府那边传话来问你们什么时候回张家去?”
方才还言笑晏晏的萧琇莹顷刻间便变了脸色,冷着一张脸对着勇王问道,“父王是嫌弃我在王府住久了?”
勇王见她嘟着嘴,冷着脸的模样就知道她生气了,连声道,“胡说,父王巴不得你在王府住一辈子!只是今早送亲的时候,张家的人当着朝臣们的面问的话,父王不好不答!你且乖乖回张家去,等多些时候,父王来接你回王府住!”
“不干!”萧琇莹摇头道,“父王整日里事情多,指不定什么时候就把我给忘了!”
“不会,你可是父王的心肝肉,父王忘了谁也不会忘了你!”勇王信誓旦旦的说道,“乖女儿,早些时候回去啊,听话!”
萧琇莹掩下眼底的狐疑之色,道,“那我下午的时候出门去楚馆,父王不要阻拦!”
“好好好,你说了算!”勇王满口答应,并无不悦之色。
送走了勇王,萧琇莹叫了千萍退下,一个人坐在正堂之中看着窗外的景色。
正是穿暖花开,草长莺飞的时节,时有清风路过,那微凉的触感并不是冬日里叫人瑟缩的寒冷,而是带着生机的凉。萧琇莹斜靠在靠窗户的横榻上,身上盖着一床素色的织锦披风,暖阳照在脸上,温柔的如母亲般轻柔抚摸在脸颊和背脊之上,叫人眷恋不已,只愿合眼沉睡。微微打了个呵气,深吸一口气,只觉得不止鼻息之间,连胸腔之中都是带着暖意的味道。去年出嫁前就离去的燕子,这个时候进进出出的忙碌着,在檐下筑巢,有小丫头将院子里的花朵折来几支,换下了冬日里的梅花。那股不似梅花浓郁的冷香,倒是意外的叫人喜欢。清新的淡香,浅浅的撒散在衣料上,如蹁跹的蝴蝶轻柔的落在绽放开的花朵上。
一觉方醒,柳妈妈坐在面前,穿针引线的卫萧琇莹做着春装。柳妈妈毕竟不同于他人,她不单单是伺候的妈妈,更像是母亲一样的存在。而柳妈妈对她的宠溺,更是处处皆能看出来,她的衣服一向是柳妈妈亲自动手缝制,便是有需要也是找了梅氏名下的衣料铺子帮忙,鲜少要府中的针线房动手的。从前她不懂有着针线房的人做,为何要自己动手,后来才知道,一针一线才最能体贴人心。
柳妈妈缝制晚了衣袖,转头间就看到萧琇莹眸光落在自己的身上,不由的问道,“阿莹醒了。”
“妈妈,父王赶我走呢!”萧琇莹有些委屈的说道,“这才回王府,不止父王,祖母和嫂嫂也是诸多的避讳我!”
柳妈妈一愣,转瞬就笑了笑,“县主大了,想的事情也多了!只是王爷和老王妃避讳县主,不过是不想那些污遭的事情,闹到您面前来,教您见了难受。而世子妃也是一片好心,您之前在二公子的院子里,提点管事妈妈的事情,世子妃也是知道的。可是,府里的事情,牵一发而动全身,那里是那么能轻易动弹的。后来那姑娘并那一家子都被赶出了王府,这件事情就这么了了!”
萧琇莹垂头不语,柳妈妈见状也不再多花,低头继续做手上的活。
“我出去一趟!”萧琇莹起身将披风带上,说着出了门,连个丫头也没有带走。
午膳之前,张廉就回了府,一同来的还有五皇子。世子妃见状就,便请了众人一起用膳,又将宴席安排在了暖阁之中,那个地方暖和担忧不至于烦闷,还能瞧见园子里开的花儿。
萧琇莹来的早,下人们都还在忙活,暖阁中有些杂乱,于是她就带着初度和千萍在园子散步。园子里的芭蕉叶抽出鲜嫩的伞叶,翠绿的颜色恍惚间好似新人出嫁时的新衣,看在眼中,不似从前的欢喜,倒是有了几分烦闷。
“这园子也没什么看透,不如用了午膳,咱们出府去,也叫初度跟着去看看,添些衣衫!”萧琇莹站在小湖边上说道。
“真的啊!”初度欢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