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良笙一番话后,萧琇莹和萧烨云当场就惊住了!他二人诧异至极的看着慕良笙俊美依旧的脸,久久不言。原本以为他即便在漠北过得不甚好,也不过是受些冷遇的,没有想到会严重到这样的境地!
那年漠北来使,携了好些金银珠宝,皮革良马想要将他带回去。虽然漠北诚毅满满,南楚也收了礼,只是那会儿北宋和漠北在边境屯兵十万,皇叔似有挽留之意,漠北使团见状,也只能在京城暂居,未能成行。又加之萧琇莹和萧烨云见他日日沉默不语,便知道他想跟着离开。于是,三个孩子凑在一处想出了法子,想要将他送走。后来慕良笙得以回京,也是多亏了萧琇莹和萧烨云,只是待他走后,二人也受了好一顿惩罚!
“你在漠北的处境已将那样艰难了么?”萧琇莹凝声问道,“到了非要如此的地步?”
“是!”慕良笙低声道,他随手解下了身上的大氅,露出了青色的衣衫。“你身在皇室之中,自然是清楚同室操戈,史书斑驳的道理!”
“终究是我欠你的!”萧琇莹的声音递了许多,有气无力的说道,“昨日晚上,我听得身边的丫头从漠北来的皮货商人那里探来的消息,我就该知道,你的处境很是不好了!既然如此,我会按着之前的计划走,我会送你一个出身尊贵,陪嫁丰厚,家世显赫的嫡公主!”
“阿莹,阿笙的病是怎么回事?”一旁坐着的萧烨云见解开大氅之后,身姿单薄如絮,在穿堂风过之后还会不自主的哆嗦的慕良笙,一脸不解的问道萧琇莹,“我记着阿笙自小身子强壮,为何如今这般孱弱?”
“被人害的!”萧琇莹言简意赅的说道,“叫人进屋子添给火盆给阿笙取暖!”
萧烨云见状也不再多问,多问便是在他伤口上撒盐了,于是当下就出门吩咐人去。
窗外不知道何时,晨起见到的蓬勃的阳光躲进了乌云里,阴沉的天空叫人喘不过气来!萧琇莹看着慕良笙伸出根骨分明的双手,在碳盆边上取暖,铮亮的炭火,将男子如玉般的双手印透的如琥珀一样明亮诱人,看到这里她心里有些触动,又叫人添了暖茶。
“去年的时候,父王急着将我出嫁,一来是因为漠北求亲的事;二来也是京中局势所致!”萧琇莹轻声道,“这些年,我一直浑浑噩噩,不甚清楚,若不是大病两场,只怕这会儿连零星的一点记忆都没有!”
“今日来,只怕不是为了说往事如何吧!”慕良笙坐在炭盆边上,觉得暖和多了,身子也不再犯冷,于是恢复了之前清冷的样子,凝声问道,“你是想知道什么?”
萧琇莹冷眼看去,男子云淡风轻。“并非是要从你这儿知道什么,而是是要告诉你一些事情,北宋答应了漠北的求亲!”
“什么?”不待慕良笙如何反应,萧烨云先惊呼出声,“漠北和北宋联姻?什么时候的事情,为何一点传闻也不知道!”
“几日前,我在张廉的书信里看到的!”萧琇莹起身道,“这件事情瞒的很是紧,听说是许给三王子,北宋皇帝觉得三王子尚可,将皇族中唯一适婚的亲王庶女册封为公主,不日送到漠北嫁给三王子为正妃!听说那位北宋皇帝的堂妹可不是一般庶出身份,她的母亲是刑部尚书的亲妹,为正四品的侧妃,在王府中很是得宠!”
一时间,慕良笙的脸色变得很难看!
萧烨云想要吐口而出的话,也止住了嘴。
“我记得漠北的先王就有北宋皇室的血脉吧!”萧琇莹拿起摆放在花几子上的紫色迎春花问道,“阿笙,大王子并不信任你这个比他优秀许多的一母同出的亲弟弟!”
触手温良的茶杯从男子手中滑落,发出清脆的声音,再看去,就剩下一地的残骸。慕良笙一字一顿的从口中说出,“活着,从来都不容易!”
看着成套的茶杯突然摔了一个,萧烨云有些心疼,这可是他母亲昔年的陪嫁,这样成色极好的天青色茶杯已经很少了。但念及这种情况下,也只能释然了,“阿笙说的也对,当初你回去之后,我和阿莹不放心你,担心漠北王室对你不好。于是悄悄的打听过你在漠北王室的处境,只听说你深的漠北王的欢心,时常将你呆在身边教养,连大王妃新出的幼子都不能比。彼时我和阿莹还十分欢喜,以为你终于苦尽甘来!”
“往事如何,都不能更改!”慕良笙沉声道,“我能做的就是现在将事情办好!”
“阿笙这点都是丝毫未变!”萧琇莹轻声笑道,而眸中,不辩悲喜,“北宋的皇帝起初看中的就是你,只是你那会儿已经在南楚求亲的路上了,不然与北宋结亲,也不是不可的!”
“你是想说,我身边有三王子的人,所以这样的消息才没有得到!”慕良笙转头问道萧琇莹,“还是说,我的大哥连求亲这样的事情都瞒着我!”
窗外开始下起淅淅沥沥的小雨了,天色越发的阴沉,萧琇莹折身而返,“你身边有其他人的探子,你是清楚的,不用我来多事!至于大王子会不会瞒着你求亲的事情,大概他还没有蠢到这样的地步,应该是不知道!而我叫你进府,确实是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要告诉你!大王妃可能出事了!”
一桩桩一件件接踵而至,慕良笙眉头紧皱,怀疑的目光落在萧琇莹的身上。
“一来,这件事情并不能十分的确定;二来,我还未痊愈,不便出府,而你身边又不清净,所以才借了你